“务必将这里的血迹打扫得干干净净。”
两个侍卫领命,又问:“大人,那这人怎么办?”
菘蓝打量手里的风灼草和药方,又冷眼看着奄奄一息的云琛,露出一个厌恶又得意的笑容,道:
“不是说他很厉害吗?不是说,他到这世上哪里都能活吗?那便将他扔去最偏僻无人的地方,让他‘好好’活。”
一刻钟后。
赶在封城之前,两个暗卫从城郊偏僻破屋找到只剩一口气的云琛,连夜奔向广玉兰洲。
从旁人的眼去看广玉兰洲,只见洲上红叶茂盛成片,依山傍水,屋宅安宁。
从暗卫的眼睛看去,却能看见这洲上数不清的暗卫们,一个个静默蹲守在暗处,宛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
两个暗卫一路奔进宅院,将云琛放在炎朗面前。
炎朗几乎不用探脉,只扫一眼,就知道云琛快死了。
他不悦皱眉,“怎么带回来了?不是吩咐过,一定要让他在宫中被抓,被困进天牢最好吗?”
一个暗卫道:
“殿下恕罪。皇上本来是要抓活口的,但不知从云护卫武功招式看出什么来了,又要直接杀人,看样子审都不审了。我们只能暗中相助云护卫逃离。”
另一个暗卫纠结道:
“殿下,云护卫很聪明,也很厉害,第一次差点翻出宫墙时,属下赶紧将他一脚那什么……拦了回去。可是您之前吩咐过,无论如何,要留他一条性命,属下瞧云护卫身上的伤太多,只怕再从宫墙顶上摔下去一次,当场便会身亡,所以第二次只好由云护卫逃去了。”
炎朗沉思着,没有再说话。
他沉默了多久,那两个暗卫便噤声了多久。
直到他挥手示意退下,两个暗卫才松了口气,快速离开屋子。
对于旁人来说,炎朗就像红林烂漫的广玉兰洲,看着遗世独立又高贵。
可对于暗卫们来说,炎朗这个副主子,远远比他们正主子还要可怕。
屋子里重归寂静。
炎朗摘下云琛的面巾,将一支香靠近她鼻息,烟气几乎不波动。
他抽出几根银针,一边刺入云琛身上几处大穴,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:
“世上之事如此巧。在你来广玉兰洲之前,已有人将你托付给我。他说,只要你活着,留一口气就行,要叫你永生永世不许回楠国。我思来想去,既然你要偷风灼草,那皇宫天牢里最安全,可以如他所愿,叫你一辈子待在里面。”
扎完针,炎朗开始拔去她身上各处折断的箭矢,下手干脆利索,毫不留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