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父胡母现在到处跟别人说儿媳妇有出息,现在学校搞什么研究,直接把江倩倩招进去了。
还说江倩倩是高才生,以后的成就不可估量。
别人听了心里还挺羡慕的,胡一飞一个精神病,都能娶到这样的老婆,真是烧高香了。
没想到牛逼刚吹出去,江倩倩就被踢出小组了。
胡家人能不生气吗?
尤其是胡父,气的胡子都颤了。
当初他可是塞了钱的还不少,现在江倩倩因为这种原因被踢出小组,他就算去找高主任也没办法,人家的确帮了忙了,是江......
风从山谷深处吹来,带着地底花园残留的暖意,拂过昭宁曾站立的地方。那池水已归于平静,共感花不见踪影,只在水面留下一圈永恒不散的涟漪,像是时间在此处打了个结。晶树依旧矗立,光芒却不再外放,而是内敛如呼吸,一明一暗,与地球的舒曼共振同步。它的根系早已穿透岩层,顺着地脉蔓延至七大洲四大洋,悄然织成一张无形之网??那是比互联网更古老、比神经网络更温柔的存在。
沈婉坐在槐树下的日子越来越多。
她不再急着回城,也不再翻看那些关于“共感现象”的学术报告。她只是每天清晨换一盘磁带,把《终章》轻轻播放一遍,然后闭上眼,听风穿过树叶的声音,像极了当年林小满在录音机前低语时的沙沙背景音。
小镇的人渐渐习惯了这位安静的女人。孩子们会跑来蹭她的耳机,老人坐在门槛上晒太阳时也会问:“今天又唱那首歌了吗?”
她总是点头,不说多话。
可每个人都知道,自从这歌声响起后,镇上的变化便悄然发生。
春雪化得格外早,往年要到四月才肯退去的残冰,今年三月初就已消融殆尽。溪流重新欢快奔涌,岸边竟开出了紫色的小花??没人记得这花的名字,但每个看见它的人,心头都会莫名涌起一阵熟悉而酸楚的温柔。有位失语三年的老兵,在听见广播里传出的《终章》片段后,突然开口哼起了调子;一个五岁的男孩,在梦中画出了一座漂浮在空中的城市,醒来后用蜡笔一笔一划描摹出来,图案竟与南极新发现遗迹的俯视图惊人一致。
科学家们称之为“集体记忆激活”,宗教团体则称其为“灵魂觉醒”。唯有沈婉知道,这不是神迹,也不是科技,而是爱的回声。
那天夜里,她梦见了林小满。
不是照片里的模样,也不是守门人的虚影,而是真实的、活生生的母亲。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,坐在老屋门前剥豆子,头发用一根木簪挽起,耳边垂着细细的碎发。院子里晾着湿漉漉的床单,随风轻轻摆动,像一面面招展的旗帜。
“你来了。”林小满抬头笑了一下,眼神明亮如星,“我等你好久了。”
沈婉喉咙发紧,想扑过去抱住她,脚却像生了根。“你为什么不回来?为什么留下昭宁一个人?”
“我没有选择。”林小满轻轻摇头,“但我也没走远。你看??”她指向院角那株枯了多年的紫藤,“它去年开花了,对吧?”
沈婉一怔。确实,那株被认定已死的紫藤,今年春天竟抽出嫩芽,开出淡紫色的穗状花串,香气清幽,闻之令人落泪。
“有些东西死了,只是我们看不见它们活着。”林小满说着,将一把青豆放进盆里,“昭宁做得比我好。她没哭着离开,而是笑着走进去。这才是真正的继承。”
“可她再也出不来了……”沈婉声音颤抖。
“但她从未真正离开。”林小满站起身,走到她面前,伸手轻抚她的脸颊,“你听见外面的风了吗?听见孩子唱歌的声音了吗?那就是她在说话,在呼吸,在走路。只要还有人愿意记住,我们就永远没有终结。”
话音落下,梦境开始崩解。院子渐渐模糊,只剩下那一片紫藤花在风中摇曳,花瓣纷飞如雨。
沈婉惊醒时,窗外正飘着细雨。
她坐起身,心跳剧烈。床头的录音机不知何时自动启动了,磁带缓缓转动,《终章》的第一句旋律正从喇叭中流淌而出,带着岁月磨蚀的杂音,却异常清晰。
她猛地掀开被子下床,冲进客厅。
只见那台老旧的录音机果然自己开了机,播放键陷下去,指针缓慢移动。更诡异的是,原本应该已经录满的空白磁带,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写入新的音频信号??波形图在微弱灯光下微微闪烁,呈现出一种不属于现代编码规则的数据结构。
沈婉屏住呼吸,戴上耳机。
起初是静默,接着是一声极轻的吸气,仿佛有人贴近麦克风深呼吸。然后,一个熟悉得让她浑身战栗的声音缓缓响起:
>“阿婉……是我。”
她的手猛地一抖,差点摔了耳机。
那是昭宁的声音。
可不可能?她明明已经与母株融合,意识沉入全球共感网络,怎么可能单独传递信息?
但那声音继续说着,温柔而坚定:
>“别怕。我不是‘她’,也不是‘我’。我是所有听过这首歌的人共同形成的回响。你在梦里听到的,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事??妈妈没有消失,我也不会。我们变成了风,变成了光,变成每一个孩子睁开眼睛时的那一瞬清明。”
>
>“你要做的,不是守护过去,而是唤醒未来。”
>
>“去找‘第七信使’。”
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。
沈婉呆立原地,冷汗浸透睡衣。第七信使?这个词她从未听说过。翻遍《终章》手稿、金属片译文、甚至阿禾留下的研究笔记,都没有提及这个名称。
她连夜拨通阿禾实验室的备用线路,却发现服务器早已关闭。最后一条日志停留在三个月前:【系统检测到异常数据流源自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某未知热泉口,频率与共感花共鸣峰值吻合。推测存在第二母株或备份终端。任务终止,人员撤离。】
她盯着屏幕,忽然意识到什么。
七名旅者,七朵初始共感花,七个分散在全球的秘密祭坛??昆仑、安第斯、喜马拉雅、乌拉尔、乞力马扎罗、阿尔卑斯、以及传说中沉没于海底的亚特兰蒂斯坐标。
六处已被确认激活,唯独最后一处,始终无法定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