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素芝翻开账本,“你们爷爷是退伍红军,留了些积蓄,不过在自然灾害那三年花得差不多了。就从 63 年你们爹当上村支书开始算。”
“前四年村支书补贴是5元,后来是6元,截止到去年9月,一共是726元。”
“老大61年结婚,67年开始在村里做记分员,每年的工分都是按照满工分算,一年2200个工分,一个工分平均算作5分,从68年开始就是770元。”
杨秀琴忍不住反驳:“凭啥从68年开始算啊?我自嫁到沈家来,每天也是七八个工分的拿,娘,你也太不公平了。”
“凭啥?”
秦素芝冷冷道:“就凭你每年从大队分得的红利,都偷偷摸摸地贴补给了娘家。凭你有一个梨都得分半个回娘家,三天两头地往娘家运粮食,只当我眼瞎,我看不见?”
“这么些年,老三老二都不在家吃,家里就你们一家六口,加上老四三口子,家里粮食够,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吭声,不成想养出你这只白眼狼!”
人在沈家吃,赚得钱粮倒是全部提回了娘家,还有脸叫唤。
秦素芝只恨自己没早点硬气起来,现在才会被儿媳妇骑到脖子上拉屎!
“老大,你说,这么算有没有问题?”
沈望岳果断摇头,“没问题。”
他是老大,成家早,家里最困难的那几年,家里吃喝都是先紧着他的几个娃。
况且他知道他媳妇是个什么德行,能给他算770,只多不少了。
只是……“娘,你日后能不能跟我过?”
秦素芝白了他一眼,没搭理,接着道:“老二 68 年结婚,婚后一直在城里,一分钱都没往家里拿过,没啥可算的。”
“那老二家就不该分钱!”杨秀琴尖声道。
赵芙仙立马就炸毛了,“我们是没给家里做过啥贡献,可也没花家里一分钱、吃家里一口粮啊!”
“望海进城买工作的钱,还是我爸妈垫的。这些年在城里吃喝、还钱、养孩子,容易吗?”
“再说,你们孩子都有婆婆帮忙带,我的孩子全靠我妈带,给婆婆减轻不少负担,凭啥不能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