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际上,沈望海在食品厂的工作,是吴翠英退下来给他的,当时说卖 600 块钱。
这些年,沈望海给赵家的钱早超 600 元了。
杨秀琴抓住这点,扯着嗓子就喊:“城里职工每月平均工资 24 块,都过去七年了,少说也挣了两千块。买工作的钱早该还清了吧?”
“娘没给你带孩子,你也没在娘跟前尽孝,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!我四个孩子,都是大的带小的,干活时还得把小的背在背上,我容易吗?”
杨秀琴顿了顿,越说越激动:“你们想分钱?门儿都没有!当初老二结婚,二百块彩礼和缝纫机都是家里出的钱,你们得倒贴回来!”
赵芙仙气得脸都红了,正要张嘴反驳。
这时,李良才赶紧抬手制止,提高音量说道:“都别吵!先把账算完,有意见等会儿再说!”
赵芙仙虽满心不甘,但还是强忍着怒火,狠狠瞪了杨秀琴一眼,闭上了嘴。
秦素芝叹了口气,继续说:“老三66年去当兵,头两年没往家寄钱,之后每月寄20块。到去年为止,五年零三个月一共寄了1260块。家里盖新房时,他又多给了300块,总共是1560块。老二结婚时拿的200元,算老二单独借老三的,就不往里算。”
“再说说老四,他腿不方便,下不了地干活。但他从小就爱捣鼓木头,十四岁跟着镇上的木匠学了两年手艺,后来就给村里的集体作坊干活。前几年,他赚的钱也就够自己糊口,从 68 年起,每个月能给家里交 10 元。交了六年,也有720 元。”
“还有小昕,出嫁前每个月也往家里交10块钱,交了两年,但她出嫁时给了100元压箱底,陪嫁一套衣柜,这次就不参与分钱。”
“这些年,咱大队效益不错,每年赚的工分到年底,都能分个百八十块。不过平时置办衣服、买些杂七杂八的,钱也就花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粮食每年分得都够吃,基本没买过。”
秦素芝抬起头看了看众人,“这么算下来,除去老大工分折算出来的钱,家里总共收入3006块,现在来算算支出。”
“咱家里盖的那几间大瓦房,花了1350 元。老大结婚早,彩礼60元,老二结婚的时候,彩礼是他借老三的,家里买了一台缝纫机花了 142 元,这一块儿总共就 202元。”
“老三呢,这些年没花过家里啥钱,去年他给许家的三百元彩礼,还有三转一响都是他自己的钱。不过我单独给了嘉嘉 60 元。”
“老四结婚的时候,彩礼花了 60 元,买缝纫机的 142 元,缝纫机是老四自己出的钱。”
“算完这些,账面上还剩下1334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