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寒!”殿外突然传来糖糖的惊叫,夹杂着龙息爆发的气浪声。苏寒本能地想要冲出去,却发现自己的脚步异常平稳——护道甲胄的金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心口,将那股即将破体而出的惊慌生生压了回去。
她猛地抬头,看见祭坛上浮现出半透明的光屏,映出殿外场景:糖糖被失控的火铃碎片划伤手掌,鲜血滴在神源核心的封印石上,封印石表面正裂开蛛网般的纹路。换作平时,她定会在第一时间冲过去抱住他,用最温柔的语气哄他别哭,可此刻,她的心跳竟连波动都没有,仿佛看着的是与自己无关的画面。
“痛觉剥离已完成70%。”护道甲胄发出机械般的提示音,“目标痛觉:‘失去幼崽的恐惧’,当前残留情感30%。”苏寒看着自己的指尖,那里本该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,此刻却连温度都变得凉薄。
殿外的糖糖还在哭,却不再喊“娘亲”。苏寒听见他抽搭着往掌心贴金创药,小声嘟囔:“糖糖自己包扎……娘亲在做重要的事……”以往听到这种话,她定会心疼得眼眶发红,此刻却只是站起身,继续完成献祭仪式——仿佛有层透明的薄膜,将她的情感与外界隔绝开来。
当最后30%的情感链接被甲胄吸收时,护道甲突然发出刺目金光。苏寒看见甲胄表面浮现出全新的纹路,那是比龙息更冷冽的鎏金符文,在胸口处组成“无痛”二字。她试着感应糖糖的情绪,却只触碰到一片平静的空白,就像上章看见三长老消失时,那种逐渐麻木的抽离感。
“娘亲?”糖糖不知何时推开殿门,小手上缠着歪歪扭扭的绷带,眼睛肿得像两颗紫葡萄,“糖糖、糖糖给娘亲带了桂花糖……”他举着糖纸已经发皱的软糖,尾巴无力地垂在地上,“陆叔叔的灵蝶刚才不见了,糖糖喊娘亲,娘亲都不回头……”
苏寒接过软糖,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。换作平时,这样的触感会让她心头一暖,此刻却只是淡淡地道:“谢谢糖糖,去房间等娘亲,别乱跑。”她转身将软糖放在祭坛上,没有看见糖糖眼中骤然熄灭的光。
接下来的三日,焚火宗的时空裂隙暂时稳定,消失的盟友们在玉简上的名字不再继续淡去。苏寒的护道甲胄焕然一新,面对时空乱流的撕扯时,竟能直接用甲胄上的鎏金符文缝合裂隙——代价是她对糖糖的撒娇彻底失去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