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官文的圆滑世故,马新贻出现在自己这里,且还是重伤现身,这后面的事情不得不让他慎重。
几日后,马新贻终于悠悠转醒。官文一得知消息,立刻前往探视。只见马新贻面色惨白如纸,毫无血色,身上缠着层层白布,殷红的血迹仍透过白布隐隐渗出,触目惊心。见官文进来,马新贻挣扎着想要起身,官文赶忙快步上前,伸手按住他,说道:“马巡抚,你伤势严重,切不可乱动。究竟发生了何事,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?”
马新贻惨然一笑,气息微弱地说道:“实不相瞒,此次遭袭,恐怕与我整顿盐政,追查漕运之事有关。我本在池州追查盐政事宜,没料到赶上发逆粤匪攻打池州。我组织当地民壮奋起抵抗,却不幸被俘。匪首萧有和念及我为官时的些许名声,试图招揽我,我自然没有屈从。萧逆无奈,见我意志坚定,又顾忌自己名声,不欲加害,只得安排人护送我离开九江。起初一路还算顺遂,可走到半途,突然杀出一伙神秘人。他们训练有素,出手狠辣,一看就是冲着我来的。护卫们拼死抵抗,最终皆力战而亡,我也被他们伤得奄奄一息,一路逃亡,才到了此处。”
官文眉头紧锁,追问道:“神秘人?你可看清他们有什么特征,或是能判断出是哪方势力?” 马新贻摇了摇头,“事发太过突然,他们都蒙着脸。混乱之中,我只听到其中一人喊了句‘让他知道得罪湘军的下场’,之后便陷入混战,再没听清别的。”
官文听闻 “湘军” 二字,心中猛地一凛。如今湘军裁撤不久,若此事真与他们有关,那背后的事情可就复杂了。
他安抚了马新贻几句,嘱咐他安心养伤,便告辞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