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意思考了一会儿,忽然坐直身体,眼睛亮得吓人。"这样吧,既然你恨我,那就做点恨我的人该做的事。"
"比如?"
"比如..."她勾起唇角,露出一个近乎天真的笑容,"把我按在墙上,掐着我的脖子,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。"
沈砚盯着她看了半晌,突然冷笑出声:"你以为你在演电影?"
林晚意夸张地叹了口气:"你连恨人都这么没创意。"
他转身要走,她却突然叫住他:"沈砚。"
他停住脚步,没有回头。
"你知道吗?"她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,带着罕见的柔软,"我宁愿你恨我,也不想你无视我。"
沈砚站在原地,背对着她,忽然觉得胸口闷得发疼。他想起七年前的那个雨夜,她穿着白裙子站在博物馆门口等他下班,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,却还固执地抱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。那时的林晚意,眼睛里盛着全世界的星光。
他最终还是没回头,径直走向书房,重重地关上了门。
身后,林晚意重新拿起指甲油,哼着歌继续涂她的指甲,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闲聊。但若有若无地,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,一滴鲜红的指甲油不慎滴落在雪白的地毯上,像一滴血。
——恨比爱长久,而她已经赢了。
(场景转换)
深夜,沈砚从噩梦中惊醒,额头上布满冷汗。他摸索着打开床头灯,昏黄的灯光下,看见林晚意正坐在他床边的扶手椅上,手里把玩着那把拆信刀——那是他去年在伦敦古董市场淘来的维多利亚时期古董。
"做噩梦了?"她轻声问,刀刃在指尖灵活地翻转。
沈砚没有回答,只是警惕地看着她。
林晚意笑了笑,突然将拆信刀"啪"地一声插在床头柜上。"你知道吗,"她站起身,丝绸睡袍滑过他的被角,"我小时候养过一只金丝雀。它很漂亮,唱歌也很好听。"
她走到窗前,背对着他继续说:"但它总想往外飞。有一次,我忘了关笼子,它真的飞走了。"转过身,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轮廓,"我在花园里找了三天,最后在一棵梧桐树下找到了它——已经死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