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那不如你杀了我。"沈砚抓起料理台上的刀,刀柄朝她递去。阳光在刀刃上跳跃,forever的字样闪闪发亮。"反正我也逃不掉,死了更干净。"
林晚意没有立刻接过刀。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,目光从他泛白的指节移到紧绷的下颌线,最后定格在他微微发抖的嘴唇上。这个表情沈砚很熟悉——就像她每次在拍卖会上看到心仪的古董时的样子。
"我为什么要杀你?"她突然凑近,红唇几乎贴上他的,"死了多无趣。"她的手指抚上他的喉结,感受着那里急促的跳动,"活着才好玩,尤其是看你明明恨透了我,却不得不对我笑的样子......"
沈砚握刀的手开始发抖。他想起昨天在书房发现的窃听器,想起上个月被无故取消的学术会议邀请,想起每次他表现出一点反抗时林晚意眼中那种兴奋的光芒。她享受这个过程,享受把他一点点逼到绝境又拉回来的游戏。
"哦?想动手?"林晚意突然退后一步,夸张地张开双臂。她今天穿了件真丝睡袍,领口大敞,露出精致的锁骨。"来啊,往这儿捅——"她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,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,是去年她故意摔碎花瓶然后扑上去留下的。"不过别忘了,"她的声音突然压低,带着甜蜜的威胁,"我要是死了,你下一秒就会因为'谋杀妻子'上头条。你的学术生涯、你的名誉......"她歪着头笑了笑,"全完了。"
刀"咣当"一声掉在料理台上。沈砚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,膝盖发软得几乎站不住。他早该知道的,从结婚那天起他就被精心编织进一张网里,每一个绳结都是林晚意亲手打的。
"乖,这才对。"林晚意满意地拍拍他的脸,转身走向客厅。她的睡袍下摆随着步伐摇曳,像一面胜利的旗帜。"晚上有个慈善晚宴,记得穿我给你买的那套西装,领带要蓝色的那条——就是你上周说太丑的那条。"
沈砚机械地点点头,目光落在掉落的刀上。forever的字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刺得他眼睛发疼。他突然想起他们婚礼那天,林晚意穿着婚纱对他说:"我要你永远属于我。"当时他以为那是最美的情话,现在才明白那是最恶毒的诅咒。
"对了,"林晚意突然在门口转身,"我约了张医生下午来给你做体检。"她眨眨眼,"最近你状态不太好,我担心呢。"
沈砚猛地抬头。张医生是林晚意的大学同学,现在在私立医院工作。上个月体检后他突然开始嗜睡,直到在垃圾桶里发现空了的安眠药包装才明白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