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您之前不是也不准我们碰这门生意的嘛。”雷运良迟疑道。
“此一时彼一时啊。”九皇子撇嘴道:“那些文官的胃口越来越大,本王还指望他们多帮忙说好话,只能想办法先喂饱了这些衣冠禽兽。”
“再说了,现在京都中,参与这门生意的权贵还少了?本王分一杯羹不过分吧?”
“当然不过分!”
雷运良很识趣,却又暗骂了一通。
这个九皇子,不就是想着有他当挡箭牌,可以高枕无忧的捞横财嘛。
“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。”九皇子说完又转口道:“对了,那个驿馆的驿卒,叫什么来着?”
“李成。”
“对,关于这个李成和你这边的关系,都切割干净了吧?”
“按您的吩咐,绝没有留下马脚。”雷运良咧嘴一笑:“甚至,李成都不知道是被我们教唆去办事的。”
李成是他们天水赌坊的欠债人,当时九皇子让雷运良物色找到的。
基于安全考虑,九皇子没让雷运良直接拿着欠据要挟李成去烧御茶,而是暗中派了人蒙面去收买李成。
因此李成即便被抓了,这把火也烧不到天水赌坊乃至九皇子。
“谨慎起见,你把那些欠据都烧干净了,本王不希望这案子再起波澜。”九皇子吩咐道。
随即,他又感慨道:“那个小泰王也挺机灵的,抓到人后,知道问不出线索,干脆枭首示众,把尸体挂在驿馆门口,好把那袭杀案给闹大了。”
“但他不知道的是,父皇也是向着本王的,更不容许皇家内部闹出丑闻,硬是把案子给摁下去了。”
九皇子面露不屑。
这京都、这朝堂,皆是趋炎附势、欺软怕硬之辈。
他就是要当这个出头鸟,抢先给孙英姿一个下马威。
倒不是觉得孙英姿对他争夺储君的目标构成了威胁,纯粹是想以此彰显手腕,好让更多人支持自己。
即便最终行动功亏一篑,但皇帝息事宁人的态度,倒也助长了他的气焰和威风。
没人会在意善恶对错的,只会关注这些皇子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。
“所以,殿下在圣上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很稳固的,想必不用等太久,就能被册立为储君。”雷运良拍马屁道。
“还是不能大意,我这皇侄掀不起风浪,但他手底下有个巡天卫,与他一同从泰安府过来的,似乎有点能耐。”九皇子阴恻恻道:“前脚刚来京都,后脚就抱上了十三弟的大腿,还在中秋夜,迎合父皇的心思写出了一张极佳的字符。”
“据驿馆其他人的消息,那夜就是这个巡天卫及时瓦解了我们的行动,当时在京兆府闹得最凶的也是他。”
雷运良沉声道:“要不派人去查查底细吧,看看能不能抓到什么把柄黑料,毕竟这巡天司衙门,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呢。”
“可以。”
九皇子眼冒阴霾。
皇帝当时曾想拿陈廉等人当息事宁人的牺牲品,顺便杀鸡儆猴。
现在皇帝不好动陈廉了,那他就接着干。
暂且不说上述的那些梁子。
他知道,就是陈廉在从中作梗,害得皇子妃与他大吵一架回了娘家,至今不肯归来。
而且皇子妃的父亲武南伯还是军方的核心骨干,九皇子很怕会破坏了彼此的关系。
“罢了,回头武南伯去了东北,再去叫她回来吧。”
九皇子从软椅上站起来,伸了个懒腰,然后又问雷运良:“纤柔这几日还好?身子养得如何了?”
“挺好的,已经养得差不多了。”雷运良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