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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7章 线中起事(2 / 2)

“我记得,线还在,那就存。”

“我写下来,后人就能翻。”

“哪怕一百年后,有人重新开北线,没人理我名字,但看见这图,也得知道——”

“这不是一朝之令。”

“这是命拼出来的轨。”

……

第二段线成。

青年开始搭新哨,离主哨不远不近,刚好能看到潮线。

他没急着再画下一段。

他说:“我要站够一个月。”

“画得再快,站不稳也没用。”

“线写得密,是画出来的。”

“线守得住,是命撑起来的。”

“我得让这段线先扎根。”

“扎了,再拉。”

宁烈没劝,只丢了一包布帘给他。

“北风一来,你那破棚顶挡不住。”

“线不怕风。”

“人怕冷。”

……

北海那夜,天很静。

哨所灯未灭,青年棚里也透出火星。

海没说话,但海知道——

第二段,成了。

这线,不止活着了。

它开始生。

第十五日。

北线东口,港哨传来暗旗信号。

是一艘船,夜里两更靠近,挂的是旧东协残旗,船身擦过雷桩,被哨兵强行拦下。

那夜北风凛,港面平得异常。

哨兵送来讯时,宁烈正坐在后屋摊画第三段简式图。

信封上没署急,但封边抹了煤黑,是宁烈当年定下的“无文靠港”标记。

老赵拿着火灯照着读:

“船上三人,一东人,两中人,装货不明,无通报、无转批。”

“靠岸后拒检,只求‘会面’。”

“未言来意。”

宁烈没说话,只起身。

他披了那件旧斗篷,戴了南海那年修补过的黑帽帽,提笔写了张纸。

四字:

“封舱不审。”

跟着吩咐:

“你去拿我墙后那把备用长锤。”

“今天不是问来意。”

“今天是立线戒。”

……

不到一刻钟,宁烈已立在东口码头。

灯没亮,全靠火盆照。

那艘灰黑旧船歪靠在石堤上,舱盖半掀,一人站在船头,身形瘦削,语调慢。

“我不是敌。”

“我带的,是和。”

“我想见线主。”

宁烈回得比风快:

“线主没空。”

“线主在画线,不接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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