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凌尘的手指随意地弯曲着,然后轻轻地敲打着桌面,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。他若有所思地望向了旁边。
在他的旁边,云逸尘正低着头,专注地写着作业。阳光从窗外洒进来,正好落在他的身上,给他勾勒出了一道柔和的轮廓。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微黄,微微飘动着,仿佛在风中轻轻摇曳。
云逸尘本来并不想搭理洛凌尘,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写作业。然而,洛凌尘的目光却像一道炽热的火焰,一直紧紧地盯着他,让他根本无法忽视。
“有事?”云逸尘放下笔扭头看向他。
洛凌尘的手指悬在半空,指节泛着冷白。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,惊起的光斑在他眼睫上跳跃,像扑火的蝶。
"你报考志愿改了。"他盯着云逸尘校服领口褪色的纽扣,那里还沾着去年秋天他们偷摘桂花时蹭上的金粉,"从清华物理系变成本省师范。"
云逸尘的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开墨点。他记得那天洛凌尘翻过围墙折桂花枝,白衬衫被铁艺栅栏勾破的裂口像弯惨白的月牙。风把碎金般的花瓣吹进他敞开的领口,痒得让人心慌。
"阿姨说你在家绝食三天。"洛凌尘突然抓住他正在演算的右手,冰凉的金属表带硌在腕骨,"那些药...是你自己停的?"
阳光忽然变得粘稠。云逸尘看见灰尘在光束中浮沉,像极了心理诊疗室沙盘里总也摆不正的玻璃砂。治疗师说强迫性记忆是大脑的自我保护,可没人告诉他当记忆里全是桂花香混着消毒水的气味时,要怎么区分真实与幻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