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年丢了件重要的文物。”男人靠在门框上,指尖摩挲着钥匙串上的青铜铃铛,“后来听说,有人在废弃美术馆见过相似的图案。”他转身时,口袋里露出半截照片,边角处是母亲白大褂的袖口,和岑雾刚才在监控里看到的破损位置完全相同。
回到三楼展厅时,十三幅油画的血痕已形成完整的十二道支流,每条血线末端都指向螺旋楼梯中心的地砖——那里刻着与青铜鼎相同的蝴蝶骨纹。岑雾蹲下身,发现砖缝里嵌着半片蝴蝶贴纸,边缘的缺口还沾着新鲜血迹,和老周袖口的贴纸完全吻合。
“您母亲当年常来这里。”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岑雾抬头,看见他站在《火刑圣女》前,指尖划过画布上未完成的蝴蝶骨纹,“她说每幅画都是时间的切片,藏着被剥离的记忆。”他转过身,岑雾这才看清他左眼角的疤痕——和第二章结尾那幅未来画作里自己的疤痕位置相同。
管理员递出第二张门票,这次是2025年的,票根编号“”正是今天的日期。但岑雾注意到,门票背面的红圈从第三展厅移到了第十三幅画,旁边的字迹变成了“小雾收”,而落款时间是“1999.4.10”——母亲失踪当天。
“十三幅画对应十二道裂痕加一个原点。”男人指向《缢亡的女武神》,“您后颈的纹身缺了一道,就像鼎身的浮雕少了块残片。”他突然凑近,岑雾闻到他身上浓重的消毒水味,“1999年的手术,您母亲没做完就失踪了,现在有人想继续——”
话未说完,展厅顶灯突然熄灭。岑雾摸向帆布包的青铜铃铛,却发现铃铛不见了。黑暗中传来钥匙落地的声响,当应急灯亮起时,管理员已消失不见,地上躺着他的工牌:姓名栏空着,职位栏写着“记忆剥离工程师”,入职日期正是1999年4月10日。
她捡起工牌,背面用红笔写着:“第三展厅的镜子会照出真实身份,别相信有影子的人。”岑雾冲向第三展厅,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,整面墙的落地镜映出她的身影——没有影子。而在镜子深处,十二岁的自己正站在青铜鼎前,后颈的纹身只有十一道裂痕,母亲握着手术刀站在她身后,刀刃上刻着“记忆剥离专用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