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真正的产量秘密藏在后山岩洞,十二名死囚在硝烟中开凿的"雷火窖"里。
周宽世正亲自调配黑火药与硝化甘油的比例,"再掺三勺硅藻土"。
他盯着楚营周记的怀表计时,冲击波掀起的碎石在铁面具上刮出火星。
这次爆破后,岩壁上露出了蜂窝状的金矿脉,在火把照耀下如同神话中的黄金神殿。
周宽世突然捏碎翡翠酒杯,碎片扎进掌心时,他正盯着坩埚里翻腾的金水,本该是灿烂的橘红色熔流,此刻却泛着诡异的青绿光晕。
他舔舐掌心血珠,在苦杏仁味中尝出了鹤顶红特有的金属质感。
五更梆子刚敲过三响,万古镇巡检司的大门就被包铁马靴踹开。
周宽世端坐在太师椅上,鎏金铠甲映着堂前十八盏桐油灯,将"明镜高悬"匾照得惨白。
刘守业被两名亲兵按在青石板上,老巡检的乌纱帽滚落在地,露出花白辫子里暗藏的刀片,那是岭南刺客惯用的柳叶镖。
"刘大人好手段。",周宽世用靴尖挑起地上的密信,信笺上沾着龙山金矿特有的朱砂粉末,"给衡州知府送矿脉图,换你儿子补缺从九品?"
惊堂木突然炸响。
彭胜安拎着血淋淋的布包进来时,堂外传来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嚎。
布包散开,滚出颗年轻头颅,正是刘守业在长沙岳麓书院读书的独子。
周宽世慢条斯理地戴上西洋水晶镜,指尖在头颅天灵盖的贯穿伤上抹了抹:"葡萄牙米涅弹,从后脑射入时..."
"畜生!"刘守业暴起瞬间,三柄腰刀已穿透他的胸腹。
周宽世俯身凑近汩汩冒血的耳朵:"令郎临死前说,您书房《论语》夹层里还有七封密信。"
黎明时分,巡检司燃起冲天大火。
十二具尸体挂在镇口老槐树上,每具胸前都钉着伪造的"太平军符牌"。
李氏宗祠的青铜算盘正打得震天响。
"按族谱,万古山地契该归我们三房!",李老太爷的翡翠烟杆敲在《乾隆地契》上,震落几粒金砂,这是他们私采的罪证。
满堂族老没注意到,祠堂横梁上垂下的蛛网间,藏着几根崭新的铁丝。
周宽世突然轻笑出声。
"咔嚓"机括声响起时,三架诸葛弩从祖宗牌位后露出寒光。
彭胜安掀开供桌黄布,下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把太平军制式腰刀。昨夜刚从自家武库搬来的"证物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