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梨初的呼吸突然一滞。
她想起三天前在慈善晚会上,周总监端着香槟朝她走来时,袖口露出的半截青黑纹身——和文件里记录的“暗影”成员标记一模一样。
当时她只当是看错了,此刻却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冰水。
“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。”她抓起文件里的银行流水复印件,“这些转账记录虽然可疑,但缺少关键人证。”
李昊天摸出战术耳机戴上,按键声轻得像蚊虫振翅:“我联系了局里的老陈,他手头有暗影在码头的交易记录。明天早上七点,人民公园喷泉池第三块瓷砖下,他会放拷贝。”
裴言澈突然起身,走到窗边掀起半幅窗帘。
路灯在他侧脸上投下明暗交界线,远处传来巡警的对讲机杂音:“明天接头时,我和梨初去。”他转身时眼底像淬了冰,“李特助留在旅馆,万一有埋伏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温梨初立刻反驳。
她把文件收进随身的帆布包,拉链拉得死紧,“你是裴氏继承人,他们盯着你比盯着我更紧。”
“所以更要我去。”裴言澈握住她的手腕,拇指摩挲她腕骨上淡青色的血管,“三年前在威尼斯,你为了救我被泼红酒那次,我就说过——”
“都闭嘴。”李昊天突然低喝。
他摘下耳机,战术背心的魔术贴撕开又粘紧,“老陈说码头交易提前了,现在就有一批货要进港。温小姐,你带着文件去局里,裴哥跟我去码头取证。”
温梨初的心跳陡然加快。
她望着李昊天腰间鼓起的枪套,又看向裴言澈紧绷的下颌,突然伸手扯住裴言澈的衣领,踮脚吻上他唇角:“半小时后,我在局里等你。”
裴言澈的瞳孔骤缩。
他反手扣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吻,直到李昊天轻咳一声,才哑着嗓子说:“拿好定位器。”他从口袋里摸出个米粒大的东西塞进她掌心,“要是不对劲,按三次。”
旅馆外的警笛声突然炸响。
李昊天猛地扯下窗帘裹住温梨初的头,推着她往卫生间走:“从通风管道爬出去!裴哥,跟我来!”
温梨初被推进狭窄的通风口时,听见裴言澈在身后喊:“梨初!”那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颤音,像被扯断的琴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