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梨初看见两道黑影突然踉跄着栽进灌木丛——是张伟布置的绊雷触发了,带倒了最前排的两个敌人。
队伍顿时乱作一团,有人喊"小心陷阱",有人举枪胡乱扫射,子弹擦着树干飞,木屑劈头盖脸落下来。
裴言澈的枪是早就上了膛的。
他探身出去的刹那,温梨初看见他肩背的肌肉绷成一道锋利的线,第一枪就打落了左侧敌人的手电。"小初,捂住耳朵。"他头也不回地说,第二枪已经击中了右侧敌人的持枪手腕。
温梨初摸出电击器。
她记得裴言澈教过她,这种时候要瞄准对方的肘窝或膝盖——但当她看见离自己最近的敌人举着枪冲过来时,手指还是不受控制地发抖。
那男人的脸在月光下青得像块石头,眼白里布满血丝,正一步步逼近岩石。
"温梨初!"裴言澈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,他转身扑过来的瞬间,子弹擦着温梨初的发梢飞过,击中了岩石。
她被他撞得向后仰,后背抵着粗糙的石壁,却在同时看清了他后腰的纱布——血已经洇成了深色的蝴蝶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。
"你疯了!"她喊,电击器重重砸在那男人的手腕上。
电流声"滋啦"响起,男人惨叫着倒地,枪掉在地上滚进草丛。
裴言澈没回答。
他反手捡起那把枪,对着逼近的敌人连开两枪,动作利落得像台精密仪器。
温梨初却看见他握枪的手在抖,指节白得近乎透明——那是疼的,她太清楚了,每次他旧伤发作时,就是这样的。
战斗结束得比想象中快。
当最后一个敌人捂着腿倒在地上时,林浩的平板突然发出"叮"的提示音。
他跌坐在地,额头的汗把刘海黏成一绺一绺的:"他们的通讯彻底断了。"
李昊天踹了脚最近的敌人,战术手电的光刺得对方眯起眼:"头在哪儿?"
敌人咬着牙不说话。
裴言澈走过去,鞋尖碾住对方受伤的脚踝。
男人疼得嘶叫,裴言澈却弯下腰,声音像浸在冰里:"温小姐的命,你也敢碰?"他扯下对方领口的项链,金属吊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——是幽灵会的标志,"说据点位置,我让你死得痛快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