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 三天后乾清宫御审,索额图梗着脖子喊冤:"老臣纵有千般不是,岂会毁我大清龙船!"话音未落,石静娴抬手掷出个渗血的油布包——正是江底捞起的黄铜钥匙,上面还粘着半片带家纹的锦缎。
"上月廿八,你家长随用这把钥匙开了通州粮仓。"她抖开漕运密帐,"两千石精铁不翼而飞,全熔成了劣质锅炉!"
康熙脸色霎时铁青。跪在角落的胤礽突然"哎呀"一声,捧着孕肚弱柳扶风地歪倒:"万岁爷...臣妾那日去广济寺祈福,亲眼瞧见索相家的马车往江边运黑煤..."说着从袖中抖落块焦炭,炭灰里赫然嵌着索额图私印。
朝堂哗然中,石静娴默默摩挲着翡翠压襟。昨夜胤礽翻遍太子妃妆奁找证据的模样,倒比她更像刑部老吏。这废太子何时学会用朱砂在焦炭上仿印?怕是偷偷翻烂了她藏在床底的《洗冤集录》。
3 次年开春,十艘改良版"镇海号"列阵大沽口。石静娴抚过新铸的青铜螺旋桨,听着蒸汽机轰鸣如龙吟。工部新呈的《轮机纪要》里夹着张洒金笺——是胤礽的字迹:"孕中无聊,仿唐船水密舱制改绘新图,或可防锅炉炸裂。"
她望着甲板上指挥若定的男人,忽然想起沉船那日他潜水时的矫健身手。原来这数月他借口养胎闭门不出,竟是把毓庆宫改成了造船作坊。朝阳跃出海面时,新式旗语灯在桅杆上连闪三下——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:
"江山与卿,皆在掌中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