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八哥信了?"他扭头问煮茶的胤?,见对方点头,突然将密信凑近烛火,"可我总觉得……太子病得太巧。"
话音刚落,院门轰然洞开。粘杆处侍卫鱼贯而入,为首者擎着明黄绢帛:"皇上有旨,九阿哥胤禟即刻进宫侍疾!"
......
卯时初刻,太和殿广场积雪映着刀光。隆科多亲率三千绿营兵围了神武门,却见宫墙上忽亮起百盏红灯笼——这是当年太子妃改制宫禁时设的示警灯。
"大人!"副将突然拽他衣袖。隆科多抬眼望去,险些坠下马来。那宫阙最高处,本该病卧的太子爷玄色大氅猎猎作响,手中天子剑正挑着八阿哥的青龙玉佩!
"孤的病榻暖和得很,隆大人可要试试?"石静娴朗笑声响彻宫墙。她身后缓缓升起十面龙旗,旗下站着本该在京郊大营的十三阿哥胤祥。
隆科多手中长枪当啷落地。他忽然想起昨夜接到的那匣茯苓糕——最底下那张洒金笺,分明是太子妃的亲笔:"君埋泉下泥销骨,我寄人间雪满头"。
东偏殿此刻烛火通明。胤礽扯了凤冠摔在毡毯上,正拿小刀撬地砖——底下埋着她们这些年往来的朱砂密信。忽听窗外传来三声鹧鸪啼,他手一抖,刀尖划破食指。
"成了。"他望着血珠绽在密信上,想起那女人曾说:"史书丹砂,总要染点血才好看"。铜管又传来敲击声,这次是五急三缓,她们约好的"大捷"。
五更鼓响时,石静娴踩着胤禩的朝珠迈进乾清宫。康熙端坐龙椅,脚下跪着瑟瑟发抖的胤?。她故意让袖口露出染血绷带,果然听得老皇帝颤声:"拟旨……太子监国,赐天子剑!"
退至殿外,石静娴摸到袖中硬物——是胤礽塞进的油纸包。展开竟是块茯苓糕,夹层藏着绢帕:"戏演过了,伤口要换药"。
朝阳刺破云层时,毓庆宫铜管传来新刻痕。石静娴抚过那些凸点,突然笑出声。那人在病榻上竟还有心思刻了只王八,旁边歪歪扭扭四个盲文:"天下第一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