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祭衡一大堆废话,祁渊的耐心即将告罄,就在他马上就要将人丢出去的前一刻,猛然听见了这番话。
他神情一顿。
若真有那日,容颜会穿上红色嫁衣,薄施粉黛,明眸皓齿。她会站在热闹喧嚣的明堂中,笑意盈盈,和红绸对面的男人在所有人的见证下,完成那样一场浩大的仪式。
他彻底沉下脸色,眸底深沉如墨。
祁渊冷冷勾起唇角,冰冷嘲讽的讥笑声渐渐荡开,声线中多了几分阴寒。
“谁敢站在她身旁,我便杀了谁。”
祭衡嘴巴比脑子快了一步:“谁站你都受不了,那你自个站呗。”
祁渊猛然抬头看向他。
祭衡心中咯噔一下,想说点什么补救一下,却听到祁渊说:“你说得对,在她身边的只能是我。”
祁渊说完这话,心头多日连绵的阴雨陡然散去,晴空乍现,连带着体内暴动的魔气都安静了下来。
祭衡见他并不是要算账,而是终于认清了自个的心意,高兴得直拍大腿。
“对嘛尊上,就应该这样!天上地下,唯有您最与她相配!”
祁渊勾起唇角,眼中浮现出丝丝懊恼。
就像祭衡说的那样,明明与她都亲近到了那般地步,为什么他心中却死死认定她是下属呢?
哪有爬到主子头上去的下属,他几次三番说要给她点颜色看看,每次都能让她嘚瑟出新高度。
他莫不是中了邪,被鬼迷了心智,竟眼盲心瞎至此。
祭衡看着他神色莫名,似惊似喜似怒,头一次觉得自己也可以充当一回话本里的管家了。
许久没看到尊上这样笑了……
祭衡连忙趁热打铁,将先前发生的事都问了个遍。
祁渊这时很好说话,有问必答。
听到容颜曾问过祁渊他们之间的关系,而他亲口对他说出那个自欺欺人的答案后,祭衡沉默了。
他没有离非那么多花花肠子,但也从未想过,尊上竟然会有那么一天,连他都比不过。
怪不得容颜要和尊上分道扬镳呢,这不相当于被变相拒绝,她定是被伤透心了选择此后再也不相见。
祭衡沉吟,原先以为是小打小闹,现在却感觉事情似乎比他以为的棘手。
他仔细观察着祁渊的神色,问:“那尊上现在打算怎么办?是要去找她吗?”
祁渊理所当然应是。
所有的反常都有了答案,他自然是要去寻回她。
祭衡神色复杂,尊上似乎没意识到一件事,他抿了抿唇。
“可属下二字是您亲口认证的,现在又想去改变你们二人的关系,尊上也没有想过,她会不会答应。”
祁渊眸光一顿,“为何不会?从前那时,她不是就适应得很好吗?”
“那是从前。”祭衡头疼道,“如今你这都亲口拒绝她了,还指望她能给你什么好脸色,更别提回到从前了。”
他说话愈发胆大起来,祁渊却无心计较。
他眉心微拧,“那待如何?”
祭衡叹了声气,直言不讳:“还是那句话尊上,女儿家生气了,是要哄的。”
容小仙子不是那种可以强逼的性子,反正尊上对她耐心好得吓人,那多忍让点似乎也没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