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发布会现场的镁光灯终于熄灭时,云熙颜的指尖仍残留着萧景逸掌心的温度。
她望着他被夕阳染成金色的侧脸,喉咙突然一阵酸涩——这个总是把情绪藏在冷漠外表下的男人,刚刚在镜头前红了眼尾。
“要回酒店吗?”她轻声问道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。
上面还贴着两人在恋爱综艺里拍的立拍得照片,照片里萧景逸的耳尖泛红,那是她故意凑近时的模样。
萧景逸的目光仍停留在发布会外的梧桐树上,树叶的影子在他眼底晃动成碎片。
“去老宅。”他说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我早上在门口捡到茉莉花瓣,和妈妈种的味道一样。”
云熙颜的呼吸停顿了一下。
她知道那株茉莉是萧母最珍视的,二十年前的案子里,警方在现场发现过被踩碎的茉莉花瓣。
她没有多问,只是悄悄将自己的手指勾进他的指缝:“我陪你。”
老宅的铁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,萧景逸拿出钥匙时,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直刺心脏。
这把钥匙他在口袋里揣了二十年,从十六岁被赶出家门那天起,就再也没打开过这扇门。
“吱呀——”
门轴转动的声音惊飞了几只麻雀。
云熙颜下意识地拉紧萧景逸的手,却触到他掌心薄茧的温度。
院子里荒草没过膝盖,但那株茉莉还活着,枝桠上点缀着零星的白花,在风中抖落几点清露。
“妈妈每年春天都会给它换土。”萧景逸蹲下,指尖轻轻触碰花瓣,“她说茉莉要喝晨露才香。”
云熙颜蹲在他身旁,看到他眼尾又泛起微红。
她刚想开口,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。
是个陌生号码,归属地显示“郊区”。
“先接吧。”萧景逸站起身,拍了拍裤腿上的草屑,“我去地下室看看,当年……妈妈的东西可能还在。”
地下室的门藏在厨房地砖下面,萧景逸用钥匙尖挑开缝隙时,霉味混合着旧书纸页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他拿出手机照亮,灰尘在光束中飞舞,墙角的蛛网被风吹起一角,像一面破碎的旗帜。
最里面的那口樟木箱上挂着铜锁,锁孔里塞着半截红绳——那是他十二岁时亲手系的,说要和妈妈一起打开。
“咔嗒。”
锁扣打开的瞬间,萧景逸的手在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