箱底整齐地放着相册、成绩单,还有一个泛黄的牛皮信封,封口处盖着“未投递”的邮戳。
他抽出信纸的动作轻得好像怕惊醒什么。
字迹有些晕染,但能清晰辨认出“景逸吾儿”四个字——是母亲的笔迹。
“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。但你要知道,那些说我挪用资金的报道都是假的。账户密码是你生日,里面的流水能撕开整个‘幽影’的面具……”
萧景逸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信末的署名是“师严”,那个当年被媒体称为“萧母恩师”的老教授,三年前在养老院“自然死亡”。
这时手机亮了,是张雷的消息:“发布会监控已备份,我申请重新调阅您母亲的案卷。”
萧景逸迅速拍下信中的关键页面,手指在发送键上悬停了三秒,最终备注:“加密传给我,不要让任何人知道。”按下发送键的瞬间,地下室的灯泡突然闪了闪,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。
另一边,云熙颜握着手机站在老宅外的梧桐树下。
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电流杂音:“云小姐,你小时候总把草莓软糖藏在枕头底下,说要留到妈妈生日那天。”
她的呼吸陡然一滞。这个细节,连最亲密的经纪人都不知道。
“你……是谁?”
“我是你妈妈的朋友。”对方顿了顿,“她没死,被‘幽影’关在郊外疗养院。你现在来,还来得及。”
云熙颜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二十年来,她看过母亲的死亡证明,参加过追思会,甚至在暴雨夜梦到过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。
可此刻,对方说出“熙熙不怕”时,她的眼泪突然落了下来——那是母亲哄她时的口头禅,尾音总带着点软软的颤音。
“地址。”她声音沙哑。
“松鹤疗养院,C区302。”对方挂得很快,忙音里还混着隐约的电子蜂鸣声,像某种仪器的提示音。
“颜颜?”萧景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他手里捏着那封旧信,脸色比暮色还要阴沉。
云熙颜转身时迅速抹了把脸:“我……有点急事要去郊区。”她没敢说“母亲”,怕希望太容易破碎。
萧景逸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,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:“我陪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云熙颜握住他的手腕,“老宅的事你得查清楚。而且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张雷在附近,我让他派便衣跟着。”
十分钟后,张雷的电话打了过来:“颜姐,我派了小刘开无牌车跟着,您到地方发定位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,“对方能说出你的小名,不简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