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荷锄领命下去。
此时,又是一片沉静,烛火映着四周,把人影投在墙上。
官家有意无意地看过来,韩晚浓只觉得分外不自在。
他盯观赏猴呢!
“官家……”韩晚浓避开这目光,这么盯她,给她俸禄了吗?
“张美人今日传了人来,说身子不舒服,官家可有去瞧想张美人了吗?”
官家带着几许不耐烦直言不讳,“她不爽利,自有太医院的医官照料,朕又不会岐黄之术,去了也不顶用。”
能在福宁殿前等他许久,这能是病的?他今日没有闲心理会她。
韩晚浓平心静气道:“臣妾让太医去瞧了,太医说,张美人是心气郁结,吃了几日的药还是不见好,臣妾想张美人应是心病,或许官家去瞧瞧张美人,张美人就好了。”
张美人让人上门给送理由,她没有道理不用。
张美人病了,她作为皇后娘娘,宽容大度劝官家恩泽妃嫔,这可是打造贤惠儿媳妇、大娘子的好时机。
她要做好太后娘娘满意的儿媳,少不得在这种事情用点功夫。
“皇后当真是贤良,”官家不吝啬赞美,“张美人那般不敬你,你却不计前嫌。”
韩晚浓应付道:“臣妾那日也是气上头了,这才惩戒了张美人,官家不怪罪便好。”
这要不是想着张美人是官家宠爱的妃子,打一巴掌哪够啊。
官家平声道:“朕没有怪皇后,是张美人不知分寸,经此一事后,想来张美人会收敛心性的。”
韩晚浓心里发笑。
没有怪她?那他头一次进坤宁殿是来翻修墙壁的吗?
张美人这样,还不是你这只公鸳鸯纵容的,现在还有脸说人家张美人不知规矩。
真是一句话都让你说尽了,合着你一点错都没有。
韩晚浓心里这么嘀咕着,面上可不敢表露出半句。
因自由放任,让举止不当影响韩家一族升官,光耀门楣,那不值当。
“经一事,长一智,张美人能体谅官家用心良苦的。”张美人能不能改悔,韩晚浓不知道,但她明白不能任由自己脾性,动手掌掴妃嫔了。
对待张美人这种不敬她的嫔妃,有的是好办法,没必要直接动手打人。
皇后这几日的举动,官家都看在眼里。皇后能约束上下,以身作则,不骄不妒,进退得宜,还知道关心爱护他,他现在很满意新皇后。
“小嬢娘果然没选错人,有皇后如此,朕日后不必为后宫的事烦心了,以皇后的才能,定能管好后宫。”
“臣妾是纪太妃选的?”韩晚浓眼里闪过一抹不可思议。
那日醉酒问纪姐姐,纪姐姐说不知道,难道是纪姐姐骗了她吗?
官家为皇后解释,“小嬢娘知皇后同纪家表妹相处得来,便差人打听了,人都道皇后温良贤淑,才貌无双,这才留了心,向大嬢娘推荐了皇后。”
韩晚浓神色很难看,旋即便敛去,她成为皇后居然是这么个缘由。
纪太妃差人打听时,不能打听得全面一点吗?
她女儿身,男儿行事,哪里像是当皇后的料。
纪姐姐是那个性子,她和纪姐姐相处得来,能是温柔端庄的大家闺秀?
还是说在纪太妃眼里,纪姐姐是顶顶好的女孩儿,她和纪姐姐一处,纪太妃也觉得她是好姑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