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。"贵妃娘娘!不好了!"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冲进来,官服下摆还沾着泥浆,"兰妃娘娘宫里......宫里的胎像又不稳了!"贤贵妃手中的鎏金茶盏微微一颤,转瞬又恢复优雅:"慌什么?传太医去便是。"她转头看向程晚意,眼含深意,"妹妹与兰妃妹妹交好,不如一同去看看?"
雨势愈发猛烈,两人赶到兰妃宫中时,太医令正紧锁眉头调配药方。兰妃躺在床上,脸色比鲛绡帐幔还要苍白,见到程晚意的瞬间,眼中迸发出求救的光芒。读心术探入的刹那,程晚意瞳孔骤缩——昨夜子时,一名身着未央宫服饰的宫女潜入寝宫,将黑色粉末撒进香炉。那粉末遇热化作青烟,丝丝缕缕钻进熟睡的兰妃鼻间。
"这几日可有何人来过?"程晚意轻声询问,目光紧盯着兰妃。兰妃颤抖着抓住她的手,气若游丝:"除了贤贵妃姐姐送来的安神香......再无他人......"话未说完,贤贵妃突然掩嘴惊呼:"妹妹这是什么意思?难不成怀疑本宫?"
程晚意缓缓转头,读心术如利剑出鞘。这次,她清晰"听"到贤贵妃心底的冷笑:"兰妃,你就乖乖把孩子掉了吧,省得碍眼。千机阁的蚀骨香,量你躲得过初一,躲不过十五。"目光扫过贤贵妃腰间的香囊,绣着的并蒂莲栩栩如生,与丽嫔宫中的银镯花纹如出一辙。当读心术集中在香囊上时,惊悚画面在脑海中炸开——贤贵妃正将一包黑色粉末倒入香囊,阴恻恻笑道:"这蚀骨香专门对付有孕之人,兰妃,你的孩子保不住了......"
"娘娘的香囊,倒是精致。"程晚意状似无意地说道,"不知可否借臣女一观?"贤贵妃的笑容瞬间凝固,随即又娇笑道:"妹妹喜欢,改日本宫让人送个新的过去。只是这香囊常年佩戴,怕是脏了妹妹的手。"她语气亲昵,眼中却闪过毒蛇吐信般的杀意,读心术传来冰冷的念头:"不能留活口!今晚就通知千机阁......"
千钧一发之际,裴砚之破雨而入,玄色劲装沾满泥水,剑穗还在往下滴水。"程姑娘,皇上宣你即刻入宫,有要事相商。"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贤贵妃,疤痕在烛光下泛着暗红,似是在无声警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