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跟养孩子一样，总担心人丢了或者受伤。
“你就是这样才老是被挨骂。”她嘴里嘟囔，多数是心疼。
这人都被骂成什么样了？也是反骨，越是挨骂越是争抢着名分，穿一样颜色的运动鞋，在镜头下喊她‘小豆包’，训练跨栏从她旁边经过，目不斜视也得留余光观察。
网上帖子都说俩人快共用一张脸了，比赛时间两个人不爱管控，顶多在训练场注意彼此拉伸和防止受伤。
在没有镜头的角落里，这人老是吃着香蕉蹲在角落里看她。
“那句话不是说吗，怎么做都挨骂，那我啥都可以做！”他这人就是这样，坚持自己认为对的，要么你就掰正他想法。
“你也少讲我，你没少看我比赛，也没少关注我。”他撇嘴。
谁比谁差呀？拉伸不及时这人就瞅他一眼，给他翻白眼；偷懒一会就监督他该上训了，那一会找不到他，不也是扭头看看他在哪；镜头少的时候就缩在角落里看他比赛。
张文培语塞，这也没说错，但总归她比他要注意很多，也可能男女之间对于避嫌的定义不一样？
“我顶多就是不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，你别要求太多。”这是他最后的让步了。
她心里起邪火，看着眼前人梗着脖子满脸委屈。
“咱俩都快几年了？你收收心思会怎么样？”
“就是再过几年我还是这样。”他就是这样。
“小豆包儿，有些东西越掩饰越明显。”他不是演员，不是机器人，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。
“那我不跟你谈了。”脱口而出，话音落下，张文培自己都不清楚，自己怎么说出口的这句话，坐在沙发上发懵。
一室寂静。
半晌。
“因为避嫌还是因为追私？”郇启时只觉得，自己的心往下坠了坠，他颤抖着问出口。
“不知道。”她突然也理解不了自己。
平平淡淡，没有争吵，没有对峙，甚至都没有音量的碰撞。
是什么呢？是有点累，不受自己控制的中枢系统。
他给她倒的水刚刚还冒着热气，此时却已经凉透了。
可是，明明清澈，明明一眼见底，也明明滚烫过。
“真的假的啊小豆包儿，真不想谈了？没点其他的原因吗？”郇启时假笑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，语气尾音哽咽，湿润却刺痛。
“怎么会呢，你别瞎想。”她下意识否认，语气孱弱又底气不足。
一根倒刺，拔不出吞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