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毅笑道,“咱们不也带着数百强健的护卫么,怕他们些矮猴子做甚?”
倭国地域狭长物产不丰,也不知是因为没得吃还是没得站,国中之人皆身量矮小高不过五尺。民贫则国弱,举倭国全力怕也比不上大宋的一个州。
且柴家乃首富,仅这支最不起眼的船队也有十几艘巨船,每艘都有三层楼高七八丈长。
尤其是他们脚下这条,乃是福建新产,尤其的豪华坚实。若说被几个倭人轻轻凿翻,只怕是天方夜谭。
殷掌柜听他虽言语促狭却极有道理,叹息道,“郎君说的对,是我杞人忧天了。”
杨羡劝得殷掌柜回去,独自站在甲板之上。
月朗星稀,黑暗的天空中只一轮圆月,四周皆一片漆黑。脚下传来阵阵海浪声响,却连水面在哪儿都瞧不见,像是其下隐藏无数妖魔鬼怪。
可能人如此天性,总觉得无法看清的黑暗中危机四伏。
自打杨羡上船的第一夜起,他就害怕这样的黑夜,今晚亦然。
可仿佛是归期已至,他竟觉得今晚的黑暗中仿佛有点点荧光,怎么瞧怎么像五娘头顶金钗镶嵌的那只绿宝,由远及近渐渐飘至脚下。
久别心俞切,归路步难前。近乡情更怯,不敢见卿颜。
一年多的海上漂泊,杨羡自觉面容大改、又黑又瘦,早已不是当年面皮白嫩风度翩翩的汴京俏儿郎,也不知五娘看见还喜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