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您啊,薛大人!”柴安摇起折扇,笑着说出一个惊天的消息,“那天您得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,气愤之下动手打了您的儿子。”
堂上众人皆是一惊,杨羡却注意到跪在地上的王能与韩鸿却神色一变。
薛光反驳道,“荒谬!本官仅此一子,向来疼爱有加,怎会无故殴打他?”
“自然不会无故动手,您是气极了才动的手!”
柴安冷笑一声,说完便不再看他,转而朝着端坐堂上的沈慧照拱手。
道,“柴某不才,店中伙计被人欺负,总要讨回些医药费。薛郎君不讲道理,可素闻薛大人及薛娘子和善,便派人跟着他归家,预备找二位尊长要点钱财。
谁料竟一路跟到了马行街的永坡巷,您猜怎样?
那里有一座十分奢华的府邸,挂着的匾额居然写着‘薛府’!”
薛光薛大人向来自诩清廉,不住高屋豪宅,仅居于一处寒门瓦舍,也不使唤奴仆,只有一个跛脚老仆帮忙做些粗活,他的儿子居然住的如此豪奢?
堂上众人也吃惊不已,不禁怀疑起这位薛大人的为人来。
薛光也是惊愕不已,似是被柴安所说的消息震惊住了。
柴安继续说道,“柴某素来仰慕薛大人高洁,听得下人回报后十分诧异,想着或许是薛郎君惹祸后不敢归家,躲到亲眷家中也是寻常。
谁料当天夜里,那薛宅便摘了匾额,宅中仆役竟四散无踪。
又听闻薛大人状告杨郎君一案,不由得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,却又怕误会了朝廷肱骨之臣,只得私下暗暗查访,谁料还真让柴某查出了些端倪。”
“薛郎君常住太学,一旬仅休两日,没想到这两日还要在城中各大豪奢之地签遍账目。”
柴安从怀中掏出一摞账本,说道,“这里仅是这两个月的账目。我问过店中账房,他们平日追账也是去永坡巷的薛府。
敢问薛大人,那薛府与贵府可是一家?”
师爷起身,将厚厚的账本捧到沈慧照的案上。沈慧照细细翻看,果然发现了薛嗣祖的亲笔签名。
薛嗣祖此人,人品暂且不论,倒是有几分才华,尤其是他的押字写得花团锦簇,一般人绝难模仿。
沈慧照又派人将账册呈给薛光,薛光只扫了一眼,便认出了上面的字体,原本挺立的脊背瞬间佝偻了几分。
“老夫平日忙于案牍,疏于家事,竟未察觉他在外私设宅院,都是我管教不严之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