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永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,他看看陆飞惨白的脸,又想想自家县衙门口的汹汹民意,再联想到石岸家酒楼出的命案,一种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。
“陆兄……”赵永的声音有些干涩,“这……这绝不是巧合!”
陆飞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精光,他与赵永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与愤怒。
“走!我们去找刘夫子!”陆飞咬牙切齿,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一环扣一环,先是赵伯父,再是石岸家,现在又轮到我!这分明是有人在暗中策划,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!他们的目标,恐怕不仅仅是我们三个……而是……徐兄!
二人不敢有片刻耽搁,疾步如飞,再次赶回明华书院。
刘夫子端坐于书房之中,面色平静,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里,却隐隐有怒涛翻涌。听完陆飞和赵永将方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一遍,他那修剪整齐的胡须微微颤动了几下。
“嗯。”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,看不出喜怒。
片刻之后,他缓缓起身,苍老却依旧挺拔的身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你们且在此安心等候,老夫去一趟肃王府。”
这潭水,比想象中还要深。
看来,是有人按捺不住,要对徐锋那小子在沧州的根基动手了。
肃王府邸,戒备森严之中透着一股王府特有的雍容气度。
听闻刘夫子求见,平日里深居简出的肃王亲自迎了出来。
他年约四旬,面容儒雅,眉宇间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。
“刘夫子,何事劳动您大驾光临?”肃王客气地将刘夫子请入书房。
待刘夫子将赵永、石岸、陆飞三家今日的遭遇一一道来,肃王那张原本还算平和的脸庞,瞬间阴沉了下来。
“岂有此理!”
“砰!”的一声巨响,肃王一掌重重拍在身前的紫檀木案几上,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。
“在本王的封地上,竟然接二连三发生此等栽赃陷害、构陷忠良之后的恶事!真当本王是泥捏的不成?!”一股凌厉的怒气从他身上勃发而出,让一旁的侍从都噤若寒蝉。
真是好大的胆子!竟然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!这是完全没把本王放在眼里!
肃王看向刘夫子,语气斩钉截铁。
“夫子放心,此事发生在我沧州,本王责无旁贷!绝不会让忠臣之后蒙冤受屈!此事,本王管定了!”
刘夫子微微颔首,神色稍缓。
“王爷宅心仁厚,老夫自然信得过。只是,观其行事手法,那幕后黑手,怕是来者不善,手段狠辣,且所图非小啊。”
肃王冷哼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寒芒:“本王明白。不管他是谁,既然敢在本王的地盘上撒野,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准备!本王定会彻查到底,还他们一个公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