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晚林一手拍在女子肩头,拍着胸脯:“放心,敞开吃,管饱。”
南偲九见少年稍缓下的眉眼,拉着身边男子,一同走入楼内。
“赵公子?赵公子?”周禾轻声唤着,“要不我们一同进去用些早膳?”
赵坦自刚才起就一直护在周禾身前,头一回见到如此阵仗,就算再强装镇定,手心里也满是冷汗。
他衣袖微抬,双手背在身后,淡然回道:“小禾,你先去吧,我随后就来。”
“好。”
袖底手指微凉,却满是汗水。
赵坦恍惚间走到对面茶舍,要了一盏热茶,一双眸盯着茶水正愣神。
茶舍间,几人聚在一处,说着闲话。
“一大清早,如意楼门前吵些什么呢?不是刚来过一批官兵,怎的又来一批。”
花生壳被拨开,发出清脆的动静。
“听说长乐王带了一批官兵,为了给王妃出气,抓走了那些闹事的人。”
“官兵?不是说长乐王最不受宠,圣上竟然还亲自派了人来?”
“这谁知道呢,天家的事情真真假假,说不得。”
“不过闹事的都是王石府上和青玉坊的人,听闻王石和杨氏兄弟死的不冤,据说啊······”
“啊?还有这档子事?”
花生壳堆在茶桌之上,几个男子声音越发低了一些。
“千真万确,城门口人还没打完,不信大可去问一问。”
“虽说他们过分了一些,不过不论怎么说,这都是人家后院的事情,凶手就为这个杀人?”
“听闻今早还死了一人,你们肯定猜不到是谁。”
“是谁?快别卖关子了。”
“听说死的是当朝六品官员刑部主事——江北书,就死在家中,这一回不止开膛挖心。”
四周的人都竖起耳朵,装作若无其事地饮着茶水,思绪跟着飘了过去。
“听说啊,尸体双手双脚都被砍断了。”
“这么惨!”
“你们说,要是王石他们都只是挖心,江北书连手脚都被凶手砍断了,会不会做了什么更加过分之事。”
“能有什么过分之事,不就是沾着些女子之事,要我说凶手也是想不开,有这本领做点什么不好,就管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。”
“你说的也不无道理,人家后院之事有何好议论,女子生来不就是为了侍奉男子,嫁娶或是买卖,都是女子的宿命。”
“就是,嫁谁不是嫁,王家有钱,杨家有势,江北书一个当官的更是有权,总好过吃不饱穿不暖。”
“我要是女子啊,躺着伺候人就有那锦衣玉食的生活,高兴还来不及!”
一粒花生米击向男子的后脑,男子吃痛一声,左右张望几下,立马闭上了嘴。
聊得火热的几人,也放下铜钱,并肩离去。
“姑娘不必动怒,世上之人无知者众,他们眼里只有浅薄见识,兴许一粒花生米能让其痛上一时,却无法改变他们的认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