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墟第三层的传送门在齿轮乱流中闭合时,帝临天脚下突然一空。龙紫悦的星绫及时缠住他手腕,两人坠入一片青铜剑林,万剑齐鸣的清越之音里,夹杂着齿轮转动的沙哑摩擦声——本该是剑灵栖息的葬剑阁,此刻每柄剑刃都爬满铁锈般的齿轮纹路,剑柄处的剑穗化作机械链条,在冷风中发出咔嗒轻响。
“是齿轮浊气侵蚀了剑冢。”龙紫悦的星盘银芒扫过最近的青铜剑,剑身上突然浮现出扭曲的人脸,瞳孔是旋转的齿轮,“临天哥哥,这些剑灵的灵识正在被机械化,就像……”话未说完,右侧突然劈来十三道剑光,每道剑光边缘都泛着齿轮状的锯齿,正是轩辕家失传已久的“北斗剑阵”。
逆鳞青光与雷罚剑意同时爆发。帝临天记得父亲曾说,葬剑阁的剑灵老疯是当年随太虚古龙征战的剑修,此刻看着熟悉的剑招被齿轮浊气污染,他的雷罚剑意不自觉带上了怒意——银青双色的剑意如雷霆万钧,劈落的瞬间,剑刃上的齿轮纹路发出“滋滋”燃烧声,露出底下斑驳的剑铭:“斩尽机械邪祟,护我星渊灵脉”。
“小友……”沙哑的呼唤从剑冢深处传来,夹杂着金属生锈的杂音。帝临天瞳孔骤缩,那是老疯的声音,却带着明显的机械卡顿。龙紫悦突然指向剑冢中央:“星盘显示,核心剑柱的剑灵意识正在崩溃,那些齿轮纹路在吞噬他的剑心!”
两人在剑雨中突进,每避开一道剑光,就有机械链条从地面窜出,试图缠住他们的星纹。帝临天的机械星纹突然与剑刃上的齿轮产生共鸣,逆鳞竟自动吸收剑刃上的浊气,鳞片裂痕在浊气入体的瞬间迅速愈合——这是归墟之战后,逆鳞与机械之道达成的诡异平衡。
“老疯前辈!”龙紫悦的星力凝成光手,试图触碰中央剑柱,却被齿轮状的剑气弹开。剑柱上布满裂痕,原本刻着的万剑归宗图,已被机械符文覆盖,唯有顶端的剑柄处,还残留着一丝熟悉的星渊剑意。帝临天突然福至心灵,将逆鳞刺入地面,雷罚剑意顺着剑冢灵脉蔓延,如春雨般唤醒沉睡的剑心。
万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长鸣。被齿轮污染的剑刃开始震颤,铁锈般的纹路成片剥落,露出底下寒光凛凛的剑身。老疯的剑灵虚影终于显形,却只有半边身子维持人形,另一半是机械齿轮组成的躯体:“小友……机械族用当年太虚古龙坠落的鳞片,打造了这些齿轮剑鞘,他们想……”话未说完,机械躯体突然失控,齿轮关节转向龙紫悦,“夺取摇光星核!”
“小心!”帝临天的雷罚剑意及时裹住龙紫悦,却见老疯的机械手掌已按在她肩头,齿轮纹路顺着星纹攀爬的瞬间,少女的星盘发出刺耳的警报。他猛然想起,葬剑阁的剑鞘向来以剑灵精血铸造,而机械族显然改造了这个特性,用齿轮剑鞘来吸收星主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