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骰子突然像是失去控制一般,暴走起来。第五面伸出了纳粹钟的齿轮触手,如恶魔般张牙舞爪。
陈北河毫不畏惧,他迅速将毒剂库中的VX神经毒气注入触手的关节处。刹那间,腐蚀液如喷泉般喷涌而出,而在这腐蚀液中,竟然浮现出了伊万的临终影像。
“骰子的材质……是广岛核爆熔融的儿童牙齿……”伊万的声音在陈北河耳边不断回响,那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诅咒一般,让人毛骨悚然。话音未落,骰子的表面竟然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牙印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地啃噬着它。
突然,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骰子中爆发出来,那是1945年的声音,如此凄惨,如此绝望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。这哭喊声震耳欲聋,甚至连三层概率云都被震碎了。
当白银祭司的面具彻底脱落时,陈北河的瞳孔猛地收缩,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——春花。然而,这并不是克隆体,而是她的本体!她的左眼嵌着青铜浑天仪,右眼则流转着量子计算机的二进制泪,这诡异的景象让陈北河的心跳都几乎停滞了。
"我才是第一个播种者,"春花的声带振动着,发出的声音竟然是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频率,"而你,不过是我第九千七百四十四次迭代的失败品罢了。"
就在这时,骰子突然裂开,第五面涌出一股汹涌的反物质洪流,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,张牙舞爪地向陈北河扑来。
陈北河毫不犹豫地举起老支书的假肢密钥,用尽全身力气将其刺穿洪流。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这把密钥在接触到反物质洪流的瞬间,竟然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,迅速生长成一棵巨大的青铜树。
这棵青铜树的枝干上挂满了不同年代的陈北河,有穿着长衫的私塾先生,有身着中山装的革命者,还有穿着西装的商人……这些不同的形象代表着陈北河在不同时空的存在,它们在青铜树上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幅奇异而壮观的画面。握铀离心机的工程师、浑身菌丝的丧尸王……每个果实都在尖叫,而根系正吸收着春花的质数数列。
"选择不是放弃,而是创造第六面。"他将最后一管青霉素注入心脏,菌丝从毛孔喷涌,在空中织出克莱因瓶结构。骰子被瓶口吞噬的瞬间,所有平行时空开始倒带——除了握着樱花发卡的那个陈北河,他正站在未受污染的1983年黎明,脚下是青铜浑天仪胚胎的金属胎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