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派剑的嗡鸣突然拔高,像根烧红的铁签子直戳耳膜。
我虎口裂开的血珠渗进剑纹,那道红雾“嗖”地窜进我识海——父亲的记忆炸了。
三百年前雪夜,他跪在断墙下,剑鞘里的镇派剑烫得他掌心起泡。
师公揪着他后领骂“逆徒”,他却对着剑刃笑:“等它化长河那日,青云宗的脏东西,总得清一清。”
“寒哥!”周青的尖叫把我拽回现实。
我抬头时,镇派剑已经不是剑了。
血纹从剑尖开始崩解,剑身像被揉碎的红绸,铺天盖地往下淌,在我脚下积成条血色长河。
河水翻涌着金漆符文,每一朵浪花都撞得我膝盖发软——那是青云宗历代掌门的灵印,正在被河水吞噬。
“斩断传承者,可得幽冥族真解。”沙哑的女声裹在河浪里,像从极深的地缝传来。
我手腕一沉,剑柄上的云纹突然裂开道细缝,半透明的光团飘出来,是张跟我有七分像的脸。
他冲我笑,眼角泪痣颤了颤:“小寒,爹等你很久了。”
“爹?!”我喉咙发紧,伸手去抓那光团,指尖却穿透了他。
他身后的血河突然暴涨,卷着灵印往玄真子脚下涌。
玄真子的晶石核心“咔”地裂了道缝,他瞪圆眼睛后退,锁链缠在脖子上的李慕白突然发力,锁魂钉残片扎进他手腕。
“周小毒舌!”我转头找周青,却撞进片金光里。
他整个人像被熔金浇过,脖颈、手背的金纹正化作锁链,“叮铃哐啷”缠上血池边的幽冥柱。
幽姬的身影彻底散了,可她的声音混在金纹里:“幽冥族愿意承认你为新任君王继承人!”
周青的嘴角渗出血沫。
他的金纹锁链每缠紧一分,额角就多道晶白裂痕,像块被敲碎的玉。
我扑过去要拉他,他却反手扣住我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骨头里:“别碰!反噬...反噬要来了。”他的瞳孔开始晶化,黑眼珠先是蒙层白雾,接着变成半透明的琥珀色,“寒哥,你看...这锁链能锁幽冥族三千年的债...”
“林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