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保柱咽下嘴里的饼子,“恰喀拉人的语言是赫哲语,甄佳是满族人,我从她那里学会了满语。”
白杜鹃一脑门的问号。
满语跟恰喀拉人的语言有什么关系?
陈保柱发现白杜鹃沉默着,突然想起什么,“啊,原来你不知道啊!”
“知道什么?”
“满语跟赫哲语的关系非常近,你可以理解为他们是亲兄弟的关系。”
(注:赫哲语和满语源自同一个古老的族先,但是后来分化成了两种独立的语言,你们可理解为,它们就像俄语和乌克兰语。
用一个网上找到的生动的比喻来讲,满语就像是家族里一位读过书,做过官,见过大世面的兄弟,文雅,规范,词汇面涉及的很广,但他离开了故土,最后逐渐失去了活力。
而赫哲语就像是一直留在老家森林里打渔狩猎的兄弟。它保留了更多老家的口音和传统,词汇紧紧围绕着山林江河,外界的人根本无从了解,最后也渐渐无人知晓。)
“原来是这样,所以你才能听懂这个孩子说了什么。“白杜鹃总算理解了陈保柱为什么不把被拐的孩子交给公安。
就像他说的,就算把孩子交给公安,公安也听不懂孩子说了什么,更别提能找到孩子的家了。
白杜鹃和陈保柱花了十多天时间才到达大酱缸。
雪橇停在大甸子边,举目远眺,满目萧瑟。
北风呼呼的吹。
白杜鹃和陈保柱早就穿上了所有能穿的保暖的衣裳。
孩子被陈保柱塞在兽皮毯子里,每隔一段时间他把孩子提溜出来,让他在地上跳一跳,蹦一蹦。
狗子们跑上了冰面。
这条路大白虽然从没有跑过,但它格外自信。
它率领着队伍,在冰面上飞驰。
一天一夜,冰面仿佛无穷无尽。
晚上在冰面上休息是极大的挑战。
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。
白杜鹃用兽皮和雪橇搭起临时的避风帐篷。
冰面上没有树,只能找到枯草,根本不扛烧。
好在白杜鹃提前准备了小炉子,还有木炭。
狗子们全都聚在帐篷外围,为白杜鹃他们遮挡了不少风。
晚上休息时,白杜鹃也在狗子们的身上盖了兽皮毯子,为它们保暖。
冰面的旅程十分艰辛。
一眼望不到头的冰路,四周没有人烟,连只鸟影子都难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