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要情节:谢明宁为救父亲与沈砚清达成交易,助其登上相位,却在相处中暗生情愫。沈砚清为巩固权力选择与公主联姻,谢明宁心灰意冷下嫁他人。后沈砚清设计让谢明宁丈夫卷入科举案,导致其身亡,谢明宁得知真相后绝望跳崖,沈砚清虽登上皇位却永失所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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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明宁第一次见沈砚清,是在父亲的书房。
春雪未消,她抱着暖炉躲在屏风后,看那青衫男子负手立在窗前,发尾凝着细雪,像极了她案头那支被冻坏的墨竹。父亲说这是新科探花郎,诗词策论皆惊才绝艳,只可惜……
“寒门子弟,纵有经天纬地之才,也难入中枢。”父亲的叹息混着碳火轻响,谢明宁透过屏风缝隙,看见沈砚清指尖轻轻叩击着窗沿,指节泛白,眼底却燃着淬了冰的火。
后来她才知道,那火是要烧尽这腐朽世道的。
相府千金及笄那日,京都最繁华的朱雀街被红绸铺了十里。谢明宁坐在绣着并蒂莲的花轿里,忽然被人掀了轿帘。沈砚清一身玄色劲装,腰间佩刀还滴着血,指尖却轻轻替她拂开额间流苏:“谢小姐可愿与我做笔交易?”
他说,太后把持朝政,新帝羽翼未丰,而谢相手中的《百官行述》,是能撬动这盘死局的关键。
“待我登上相位,必保谢相平安无虞。”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,“但在此之前,谢小姐需以未婚妻之名,助我周旋于权贵之间。”
花轿外忽然传来厮杀声,谢明宁闻到浓重的血腥气。她想起三日前父亲被御史弹劾时,太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,想起母亲藏在妆匣里的鹤顶红。绣着并蒂莲的盖头被风掀起一角,她看见沈砚清袖口露出的齿痕——那是去年冬夜,她被刺客追杀时,咬在他手臂上的印记。
“好。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,像浸在冰水里的丝绸,“但沈大人需允我一事——待大局已定,放我自由。”
沈砚清忽然笑了,指尖轻轻替她理好盖头:“谢小姐可知,这世上最奢侈的便是‘自由’二字?”
他的气息混着雪夜的松香,轻轻落在她发间:“不过我答应你。”
从那日后,京都人人都知道,相府千金与新贵沈砚清定了亲。他们在元宵灯会上共放孔明灯,在清明踏青时同乘一骑,连太后赏赐的同心玉佩,都成对挂在颈间。谢明宁看着沈砚清在太后寿宴上献《河清颂》,看着他在新帝祭天时随侍左右,看着他一步步登上权力巅峰,袖口那枚由她亲手绣的玉珏,渐渐被金线织就的蟒纹所覆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