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时分,陆荼站在剑坪边缘,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。
他的掌心托着缩小的神农鼎,鼎身纹路与眉心的青叶印记隐隐共鸣。自剑冢一战后,茶祖的意识虽被暂时镇压,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从未消失——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,始终悬在他的头顶。
"在想什么?"
赤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她换了一身新的红衣,腰间悬着一柄新铸的剑,剑鞘上缠着青藤——那是剑茶母树的枝条。
"荼渊临死前说的话。"陆荼摩挲着鼎耳,"他说茶祖早已寄生在所有茶修体内。"
赤霄嗤笑一声,指尖轻敲剑柄:"那老妖怪疯疯癫癫的,你也信?"
陆荼没有回答。他抬起手,一缕茶气从指尖溢出,却在半空中突然扭曲,隐约凝成一张模糊的人脸——正是茶祖的容貌!
赤霄的剑瞬间出鞘三寸:"这是..."
"他在适应我的力量。"陆荼攥拳碾碎茶气,"每用一次茶道,他与我的联系就深一分。"
晨风拂过剑茶母树,带起一阵沙沙声。陆荼忽然转头,发现母亲正站在树下,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竹简。
"荼儿,该告诉你真相了。"
竹简在石桌上缓缓展开,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茶纹密文。
"这是初代守茶人留下的。"母亲指尖轻点竹简,那些纹路竟如活物般蠕动重组,最终形成一幅画面——九棵形态各异的茶树环绕着一座青铜鼎,每棵树下都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。
"九大茶母树?"白芷凑近细看,"可现世记载的只有混沌茶母树..."
母亲摇头:"其余八棵早已湮灭,但它们的力量分散在九件茶器之中。"她指向陆荼的神农鼎,"这就是当年镇压茶祖的九器之首。"
画面变幻,显出上古时期的场景:九位茶修合力将一团绿光封入鼎中,其中一人突然反水,导致封印出现裂隙——正是初代茶祖的恶念外泄,形成了后来的"鸩荼"。
"所以茶祖不是一个人..."赤霄若有所思,"而是一种会不断附身的恶念?"
竹简突然自燃,在火光中浮现最后一行字:
"九器归一时,茶道重定日。"
陆荼猛地站起:"阿椿呢?"
阿椿的房门大敞,床榻上只余一片红叶。
窗框上沾着黏腻的绿色液体,散发出熟悉的腥甜气息——是妖族的血。白芷蘸取少许查验,脸色骤变:"混合了茶祖的灵息!"
"调虎离山。"赤霄剑锋在地上划出深深沟壑,"他们故意等我们聚在一起讨论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