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柱与金光在暗影之城中空对撞的刹那，整座城市像被巨锤狠狠砸中的琉璃盏。
萧凌脚下的青石板裂开蛛网纹，碎石混着焦黑的法则碎片劈头盖脸砸下，他却连眼都没眨，掌心的创世契约烫得几乎要灼伤血肉——那温度比石锋刚才沾在他指腹上的血更灼人。
"小心！"林雪的低喝混着法则丝线断裂的轻响。
她素白的指尖凝出淡蓝屏障，将萧凌和昏迷的石锋护在中央，发梢却已被四溅的黑芒染成灰败。
这位法则之塔守护者额角沁着冷汗，眼底的法则纹路疯狂流转："他在抽取地下祭坛的力量！
那些被镇压的黑暗法则......"话音未落，她突然攥紧胸口的银戒，指节发白，"不对，石锋的生命体征在攀升！"
萧凌浑身一震。
他猛地转头——结界里的石锋正缓缓坐起，染血的衣襟随着剧烈的喘息起伏。
那道本应护他周全的防御光罩，竟在他起身时像薄冰般裂开蛛丝。"石锋？"萧凌下意识要冲过去，却被林雪拽住手腕："他的精神波动不对！
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唤醒......"
石锋的手指抠进地面，碎石在他掌心碾成齑粉。
他抬起头时，萧凌差点认不出那张熟悉的脸——往日里总是带着糙汉笑纹的眼角此刻紧绷如刀，瞳孔里翻涌着浑浊的黑芒，像被人往灵魂里灌了一锅沸腾的岩浆。"老萧......"他开口时，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，"你不能......杀他。"
"谁？"萧凌的喉结动了动，掌心的契约光芒微滞。
石锋突然踉跄着站起，腰间那柄跟了他十年的玄铁刀"当啷"坠地。
他一步步走向黑柱，每一步都在地面烙下焦痕："韩城主说......说这世界该有新秩序。"他转过脸，嘴角扯出个扭曲的笑，"你总说我脑子笨，现在看来......是我早看清了。"
"放屁！"萧凌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他想起三日前在贫民窟，石锋还蹲在瓦砾堆里给流浪儿分最后半块烤饼，粗声粗气地说"等老萧赢了，咱给孩子们盖三层高的学堂"。
此刻这张脸却像被按了倒带键，每句话都像淬了毒的刀，"你被控制了！"他冲向石锋，却在触到对方肩膀的瞬间被震得倒退三步——石锋体内翻涌的法则之力，竟比武圣巅峰时强了三倍不止。
"没用的。"韩立的笑声从黑柱中渗出，夹杂着令人牙酸的法则摩擦声，"这是我为他准备的'礼物'。
那些被你们打散的法则碎片......"黑柱突然收缩成一道细流，缠上石锋的脖颈，"早就在他体内生根了。
现在的他，是暗影法则的容器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