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锋的瞳孔彻底被黑芒吞没。
他反手抽出腰间不知何时出现的暗紫色长剑，剑刃上流转的纹路与韩立额间的幽光碎片如出一辙："萧凌，要么停手，要么......"他挥剑斩出一道黑芒，直接劈向萧凌胸口，"你我今日，分个生死。"
萧凌侧身避开，袖袍被划开一道血口。
他望着石锋泛红的眼尾，突然想起七年前在废矿里，这个大他三岁的男人背着他趟过岩浆，后背被烧得皮开肉绽，却还在笑："小凌别怕，哥的皮厚。"此刻那道旧疤正从石锋敞开的衣领里露出一角，却被黑紫色的法则纹路爬满，像条狰狞的毒蛇。
"林雪！"萧凌退到她身侧，创世契约的金光在两人周围形成护罩，"能切断他和韩立的联系吗？"
"他的精神海被法则碎片彻底侵蚀了。"林雪指尖快速结印，额角的汗水滴在银戒上，溅起细小的法则火花，"除非......"她突然顿住，望着石锋再次冲来的身影，"除非你能在他彻底融合前，打碎那些碎片。"
黑芒再次劈至。
萧凌握紧破界之刃，却在挥剑的瞬间顿住——石锋的剑招里，还带着当年在武馆里偷学的笨拙架势。
他刺向萧凌左肋的角度，和十五岁那年两人比剑时一模一样。
"老萧，发什么呆！"石锋的暴喝里，突然混进一丝熟悉的粗哑。
那抹黑芒在离萧凌心口三寸处顿住，石锋的手腕剧烈颤抖，像是有两只手在争夺剑柄，"快......快砍我！"
萧凌瞳孔骤缩。
他看见石锋眼底闪过一丝清明，像暴雨中忽明忽暗的烛火。
下一秒，那抹清明被黑芒彻底吞没，石锋的剑刃重重砸在护罩上，震得萧凌耳膜发疼。
"他在挣扎。"萧凌盯着石锋因用力而暴起的青筋，创世契约的金光突然变得柔和。
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全力反击，反而收了破界之刃，仅凭肉身硬接石锋的攻击。
鲜血顺着嘴角淌下，他却笑得像当年在破庙里分最后半块馒头时那样："阿锋，还记得你说要陪我看重建的阳光城吗？"
石锋的动作猛地一滞。
他的剑刃擦过萧凌脖颈，在皮肤上划出血痕，却始终没敢再深一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