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大爷在当院摆起枣木算盘,算珠碰撞声惊飞槐树上的麻雀:"每户每天节约一两粮,交给食堂统一熬粥,这是政治任务!" 许富贵捏着磨破的粮票本,手直哆嗦:"三大爷,我家孙子都饿出腹水了..." 何雨柱却注意到,三大爷的蓝布衫口袋里,露出半截用油纸包着的豆饼,边角还沾着白糖渣。
娄小娥抱着铁花整理菜窖,发现角落藏着个蓝布包。打开一看,是晒得金黄的红薯干,边角绣着朵歪扭的番茄花 —— 正是贾张氏的针脚。隔壁传来棒梗的咳嗽声,比往日轻了些,间或夹杂着槐花的啜泣:"妈,我饿..." 她摸了摸红薯干,表面还带着体温,突然想起上个月偷偷塞进贾家煤棚的半袋土豆。
杨厂长的办公室传来搪瓷缸摔碎的声音。张干事举着举报信,信纸边角沾着煤渣:"厂长,何雨柱把食堂的豆饼分给职工,这是违反规定!" 杨厂长盯着窗外的菜地,只剩枯黄的菜梗在风中晃荡:"那就停发他三天粮票,让他知道,食堂不是他家菜窖!"
何雨柱饿着肚子回家,菜窖口摆着半碗麦麸粥,粥面上凝着层油花。棒梗躲在槐树后,袖口露出半截红薯干,正是菜窖里的存货。他蹲下身,把红薯干掰成小块,分给围过来的铁生、槐花,孩子们的手在暮色里碰在一起,棒梗的指甲缝里还嵌着挖野菜时的黄土。
深秋的夜里,菜窖传来木板撬动的 "咯吱" 声。何雨柱摸着黑出去,看见贾张氏跪在地上,怀里搂着干萝卜缨子,棒梗在旁边抹眼泪:"柱子叔,奶奶饿晕了,我怕她挺不过去..." 他叹了口气,从床底搬出半袋混合面 —— 这是李厂长偷偷塞给他的救济粮:"三大妈,拿回去熬粥吧,别让孩子跟着遭罪。"
当院的槐树落光了叶子,何雨柱在食堂支起三口大锅,熬 "玻璃汤"。清水里煮着菜帮子、番茄干,偶尔飘着几片红薯干,香气飘满四合院。贾张氏捧着豁口大碗过来,碗底还沾着昨天的粥渍:"雨柱,给棒梗添半勺吧,孩子已经三天没沾粮了..." 她的棉袄更破旧了,补丁摞补丁,却洗得干干净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