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像一个阴险的猎手,潜伏在萧遥这“漏洞”气息最为浓烈的瞬间,骤然发动了袭击!浑浊的昏黄光芒从漩涡中心迸射,并非实体,却比任何神兵利刃更恐怖,它切割的不是血肉,而是生命本身存在的“长度”。被它扫中,轻则瞬间苍老数十载,重则直接化作一具枯骨!
这攻击来得太快,太突兀,完全超越了物理轨迹的常理,是规则层面的抹杀!
萧遥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。那深潭般的平静被瞬间打破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非人的、纯粹到极致的生存本能!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啸,骨骼、筋肉、神经末梢在千分之一刹那完成了超越思维极限的协调运作。
没有思考,没有犹豫。
他脚下踩着的那块微微凸起的、沾着湿滑苔藓的青石,仿佛拥有了生命,在他足尖一点之下,极其诡异地向下沉陷了半寸,又带着一股粘滞的柔劲向侧后方弹起。
他的身体就在这方寸之间动了。
不是闪避,更像是融入。
整个身体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,以一种违背人体结构的、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姿态,向后上方“滑”去。上半身向后仰倒,几乎与地面平行,腰部却保持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弯曲,双腿在极小的幅度内交错腾挪,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,又似被无形丝线牵引的偶人。那切割生命的浑浊昏黄光芒,几乎是贴着他仰倒的鼻尖、擦着他麻衣的破旧衣襟呼啸而过!
嗤啦!
麻衣的衣角被无形的时光之力擦过,瞬间化为灰白色的尘埃,无声飘散。他后仰的身体在空中凝滞了极其短暂的一瞬,仿佛时间本身也为他停顿了一下,随即,足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井台后方一块凸起的岩石上,借力一旋,整个人如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,轻飘飘地落在了三步开外。落地无声,只有白发在惯性作用下拂过他苍白的脸颊。
整个闪避过程,快得超越了凡人视觉捕捉的极限,精妙到毫巅,将能量的消耗和可能受到的伤害压缩到了理论上的最小值。这是无数次在天罚与法则陷阱中锤炼出的、刻入骨髓和灵魂的本能,是在刀尖上跳出死亡之舞的极致技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