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手一遍遍地抚摸着这些救命的粮食,心里默默地计算着,如何才能将这些有限的口粮,最大限度地延长食用时间。
她制定了比以往更加严格的“用餐标准”。
每日两餐,依旧以粗粮为主,尽量多搭配一些自家菜地里新长出来的、或者从山上采挖回来的野菜。
每一顿饭,她都会亲自掌勺,精确地控制着米量和水量。
煮出来的粥,要恰到好处的浓稠,既能顶饿,又不至于过快消耗粮食。
蒸出来的窝头,她会想方设法地多掺一些野菜末或者山药干粉,增加体积和饱腹感。
家里那罐金贵的猪油和菜籽油,更是被她视若珍宝,只有在给孩子们改善伙食时,才舍得用筷子头蘸上那么一点点。
盐巴也用得极其节省。
她常常对孩子们说:“好钢要用在刀刃上,粮食也要吃在口里头。”
“咱们现在不比从前,每一粒米都来之不易,绝不能有半点浪费。”
孩子们也都异常懂事。
他们知道家里的艰难,也理解母亲的苦心。
吃饭时,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挑三拣四,或者因为吃不饱而哭闹了。
他们会将碗里的最后一粒米都吃得干干净净。
甚至,还会主动将自己碗里稍微好一点的食物,偷偷留给年幼的弟弟妹妹。
除了节流,王氏也在想方设法地“开源”。
院子角落那片小小的菜地,成了她的“试验田”。
雨水过后,她立刻带领着花儿和丫丫,将菜地重新翻整了一遍。
补种上一些生长周期短、产量也还算可观的速生蔬菜,如小白菜、水萝卜、鸡毛菜等。
她还学着丈夫的样子,将厨房里的菜叶果皮、灶膛里的草木灰,都仔细地收集起来,堆积到屋后的堆肥坑里。
虽然她还不完全明白这其中的道理,但只要是当家的说的,她都坚信是对的。
家里的几只老母鸡,是她重点照顾的对象。
她会将淘米水、剩菜叶都仔细地留下来喂鸡,盼着它们能多下几个蛋,给孩子们补充点营养。
纺线织布的活计,也从未停歇。
虽然因为之前的订单人手不足和原材料问题,暂时没有了来自赵四海的大量需求。
但王氏和花儿依旧每日坐在那改良过的织机前,将处理好的改良麻线,一点点地织成平整细密的布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