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棠心头一颤,继续看下去,有记者说徐家女儿徐艺茗任沈世元秘书多年,徐邦彦立刻澄清,父归父,子归子,有自己女儿在,沈世元名节尚可保证,但女儿离开沈氏军中多时,如今沈家军境况,就不得得知了。他作为长辈,对沈世元仍抱有希望,希望沈世元不要走错了路。”
舞台追光灯突然扫过后台,将两人身影投在幕布上,宛若皮影戏里的对峙场景。
鼓手即兴敲出《将军令》节奏,詹森道:“棠棠,我知道你难过,可是沈家已败,这是定局。”
宜棠扯着詹森出来,“别人说什么我管不了,但是你不许胡说,你是我的朋友。”
“我是你的朋友不假,可这跟沈家有什么关系呢?”詹森问道。
“沈世元以前是我的丈夫,现在,至少还是我的朋友,我相信他。”宜棠说这话时,并没有什么情绪,对她来说,这是事实。
沈世良怔住,他知道宜棠出门后匆匆赶来,正好听见宜棠那句“我相信他”。
“宜棠。”沈世良脱口而出。
宜棠回头,“大哥。”她竟然有热泪盈眶的感觉。
宜棠把眼泪逼回去,上前道:“大哥,你还好吧?沈伯父和老太太、母亲他们呢?”
宜棠要问的人很多,还有她的珠儿。
幕布缝隙透出的追光灯将沈世良影子拉长投在化妆镜上,镜中那张与沈世元七分相似的脸,让宜棠恍惚。
“宜棠,沈家不值得你这样挂念。”沈世良道。
宜棠讪讪的,重复了一句,“都还好吗?”
“都还好。”沈世良道,“沈家常年积累物资,熬过几日并不碍事,只是几位长辈们养尊处优惯了,一时不适应也是有的。”
“宜棠!”沈世良突然将宜棠拉入身后,用一只胳膊挡住一扇突然撞开来,就要倒在宜棠身上的门。
“是沈家人!”一个人率先摔了道具课本,铜版纸划破空气的锐响仿佛真枪上膛,“他是沈世良,沈一章的大儿子。”
另一个人抄起鼓槌敲响紧急节奏,此起彼伏带起节奏:“打死沈一章!”
鼓声如雨,咚咚落下,人乱如麻,吵杂声,呐喊声,叫嚣声,一哄而上,争先恐后,你说我赶,仿佛沈世良是个金疙瘩,唯恐落后了没抢着,无法领赏。
这帮演员先自己绊倒压倒了一片人,于是咒骂声顿起,各人的拳脚提起来了,胳膊也都抡起来了,彼此将彼此揉进一个的圈,缠地严丝合缝,出不来也进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