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见玄尘的影子在扭曲,金甲巨人的轮廓时隐时现,而因果线里那根最亮的金线,此刻正缠上影像中男人的手腕,像在确认什么。
她想说话,喉咙却被针疼扯得发紧,只能看着玄尘一步步走向金印,靴底碾碎了满地的光影碎片。
当玄尘的指尖即将触到金印时,异变突生。
那枚一直温吞的印章突然泛起极淡的金光,像有人在内部轻轻拨了下灯芯。
玄尘的手悬在半空,能感觉到印上的纹路在发烫,不是灼烧,是呼唤——像母亲唤孩子回家时的温度。
他的识海突然炸响青鸾的尖叫:"退开!
那是......"
但已经晚了。
金光顺着他的指尖窜进经脉,他看见记忆碎片里的男人转过了头。
那张脸在黑暗中逐渐清晰,和他镜中所见,分毫不差。
林初雪猛地站起身,银针"叮"地掉在地上。
她看见玄尘的眼睛在发光,不是星辰的银,是金印的金。
而那扇本已打开的青铜门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闭合,门缝里漏出的光,像极了某种活物的呼吸。
金印的光在刹那间刺破黑暗,像一柄淬了金箔的剑直贯玄尘天灵盖。
他的瞳孔被金光填满,视网膜上炸开刺目的光斑,却在这灼痛中听清了那个声音——带着锈铁味的沙哑,混着三万年岁月的沉疴,从金印深处漫出来:“你是最后的继承者,归墟需要你的血。”
玄尘的指尖在颤抖。
不是因为恐惧,是识海里那幅星图在共鸣——记忆里跪在血池边的男人后颈的纹路,此刻正顺着他的脊椎往上爬,像无数条细小的蛇在啃噬骨髓。
他突然笑了,笑声里裹着碎冰碴:“继承者?”他的喉结滚动,声音发涩,“他们用他的血养出我,又用我的命锁归墟……当我是填海的石子?”
门内的空间开始扭曲,四壁的黑影如活物般翻涌。
玄尘能感觉到守门人的意志正顺着金光往他识海里钻,像根烧红的铁钎在撬他的魂魄。
他咬碎舌尖,血腥气在嘴里炸开,混沌悟性在剧痛中轰然启动——那些曾被他吞噬的阵法纹路在识海疯长,雷劫阵的电弧、聚灵阵的漩涡、甚至三天前刚解析的封灵咒,此刻全化作锋利的刃,绞着那道意志的核心规则。
“我是终结者。”他低喝一声,掌心的星图突然逆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