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当夜幕降临,整个镇子就像死了一样寂静,只有偶尔传来的哭喊声打破这可怕的宁静。
爹每晚都让我们躲在地窖里,他自己则守在门口,手里握着那把跟随他多么的长剑。
直到有一天,镇上的刘掌柜带着十几个镇民来到我家,他们抬着三个小小的尸体,
那是昨夜被飞熊抓走的三个孩子,今早在镇外的荒地上被发现,是刘掌柜的孩子,已经被啃的不成人形。
"先生!"刘掌柜跪在地上,额头磕出了血,"
再这样下去,我们镇子就要绝户了!求您出手吧!"
爹看着那三个小小的尸体,脸色苍白如纸。
他转身回屋,关上了门。
我和盛蛟从窗户缝里看见,爹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。
娘站在一旁,泪流满面却一言不发。
一日清晨,爹从屋里出来,手里握着那把柄剑,腰间挂着几个布囊。
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衣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的仪式。
"我要去了。"爹的声音很平静,但眼神却异常坚定,
"如果三天后我还没回来,你们娘仨就赶紧跑。越远越好。"
他特别看了我一眼,"就是别去皇朝,别给"雨落"那孩子添麻烦。"
娘扑上去抱住爹,哭得撕心裂肺:"你不能去!你会死的!我们逃吧,一起逃!"
爹轻轻推开娘,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:"我是镇妖师,这是我的责任。"
然后他转向我和盛蛟,"照顾好你娘。"
我永远记得爹转身离去的那天,
全镇的人都来给爹送行,
爹那身青衣在下清晨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,长剑在他手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。
"诸位,请帮我照顾好老婆孩子。"爹最后一句是向周围人群说的,
他们点头说好,官老爷还发誓保证一定能照顾好我们。
爹走得那么决绝,没有回头看一眼。
那天晚上,盛蛟不见了。
我和娘找遍了整个镇子,最后娘瘫坐在镇口,喃喃道:"他跟去了...他一定是偷偷跟在爹身后去了..."
等待的日子比死亡还难熬。
第一天,娘坐在门口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镇外的路。
第二天,娘开始自言自语,时而哭时而笑。
我给她端去的饭菜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,渐渐变得冰冷。
第三天夜里,我和娘坐在油灯下,谁也不敢提那个约定,如果三天不回来就逃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