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三昊的指尖在AR眼镜里划过正黄旗的虚拟旗面，橙红色的光纹突然扭曲成狰狞的鬼脸。他猛地后退半步，后腰撞上鎏金铜缸，缸体震颤的嗡鸣竟让周围的八旗幡旗同时扬起尖角。
“小心！”萧凡的御剑术带着破空声掠过耳畔，桃木剑精准刺穿鬼脸眉心。那些由煞气凝聚的虚影化作黑烟消散时，他手腕翻转收起剑，手游界面还在道袍袖子里亮着，“这阵邪门得很，刚砍翻第七个，跟打副本似的。”
林晚秋蹲在大政殿的盘龙柱下，平板电脑正扫描地砖上的凹陷纹路。这些呈放射状排列的凹槽里积着三百年的香灰，在光谱分析下显出暗金色的灵力轨迹：“不是副本，是殉葬咒。”她忽然按住屏幕放大，某块地砖的磨损处隐约有朱砂残留，“这些纹路和《龙虎山初代天师手札》里的镇墓符同源。”
张三昊摘下眼镜，真实的沈阳故宫在暮色里泛着青灰色。八旗亭的琉璃瓦檐下，挂着的褪色幡旗无风自动，旗面绣着的龙纹仿佛在游动。他从乾坤袋里取出三枚铜钱，抛向空中时掐动诀印——三枚铜钱落地竟都立着，边缘还在微微发烫。
“坎卦变爻，水泽节。”他俯身将铜钱按进地砖凹槽，接触的瞬间，整座大殿突然震颤。八旗亭的方位同时亮起光柱，在半空交织成巨大的太极图，“这阵把八旗方位和北斗七星对应起来了，每个旗亭都是锁眼。”
萧凡突然指向十王亭的方向，那里的青砖地面正渗出黑色黏液：“锁眼快被腐蚀了！”他脚尖点地腾空而起，桃木剑在月光下划出弧线，剑气斩在黏液上激起刺鼻的白烟，“是‘泰山王’的血咒，跟昌德宫那回一样！”
林晚秋的平板电脑突然发出刺耳警报。她滑动屏幕调出热成像图，整座故宫的地脉走向在图上呈鲜红色，唯独十王亭区域是深黑色，像被蛀虫啃过的木头：“血咒在切断龙脉！”她忽然想起什么，翻出手机里存的《宅经》电子版，“清代堪舆家把沈阳故宫比作‘巨龙吸水’，十王亭就是龙爪！”
张三昊突然扯下脖子上的升授箓玉佩，往空中一抛。玉佩炸开成无数光点，在八旗亭之间连成银色锁链：“萧凡，带林晚秋去正白旗亭！”他双手快速结印，每踏一步就有金光从地砖升起，“我用‘地脉符’暂时稳住煞气，你们去找镇煞的法器！”
“找什么？”萧凡已经拽着林晚秋往东侧跑，路过飞龙阁时顺手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，配文“故宫夜游，在线等队友”。
“清代档案提过‘海妖驱逐符’！”林晚秋的声音被风吹得发飘，她忽然停在协和门的石狮子前，伸手触摸狮爪下的球状物，“不对，是更简单的东西——”指尖摸到的凹槽里，嵌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，样式竟和张三昊用的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