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政殿里,张三昊的道袍已经被汗水浸透。他踩着禹步在八根龙柱间游走,每根柱子都被贴上黄符,符纸燃烧的灰烬落在地砖上,竟自动组成八卦图案。但那些从地脉深处涌出的黑气越来越浓,已经漫到脚踝,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。
“张半仙撑住!”萧凡的喊声从正白旗亭方向传来,紧接着是桃木剑劈开木板的脆响,“这破亭子梁上藏着东西!”
林晚秋抱着个蒙着红布的木盒冲进来时,发梢还沾着蜘蛛网。她扯开红布,露出里面的青铜罗盘,盘面刻着的二十八宿名称已经氧化发黑:“找到了!是康熙年间钦天监监制的‘定盘针’!”
张三昊眼睛一亮,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。血珠落在罗盘中心的天池里,原本静止的磁针瞬间疯狂转动,最终指向十王亭的方向:“快!让罗盘对准煞气源头!”
萧凡扛起罗盘就往西侧冲,黑气在他脚边翻涌,好几次险些缠住他的脚踝。他忽然想起手游里的走位技巧,左跳右闪间竟冲出重围,在十王亭中央将罗盘狠狠按在地上:“给我定!”
罗盘接触地面的刹那,整座故宫的震颤突然停止。那些漫延的黑气像被无形的手拽住,顺着地砖缝隙倒流回去,八旗亭的光柱也变得稳定明亮。张三昊瘫坐在大政殿的台阶上,看着半空的太极图渐渐凝成实体,忍不住笑出声:“搞定了?”
林晚秋正在给罗盘拍照存档,突然指着盘面的刻度惊呼:“你们看!”在二十八宿的刻度旁,竟刻着微小的符文,与她母亲留下的十三科密卷里某页完全吻合,“这罗盘……是龙虎山初代天师传下来的?”
张三昊凑过去细看,指尖拂过那些符文时,罗盘突然发烫。他猛地想起在西夏王陵看到的石碑,上面的符号与这些符文同出一源:“不是传下来的,是初代天师亲手铸的。”他抬头望向满天星斗,北斗七星的方位正与八旗亭的光柱对应,“清代帝王用龙虎山的阵法镇国运,却被幽冥阁的血咒钻了空子。”
萧凡突然踹了踹脚下的地砖,坚硬的青石板竟发出空洞的回响:“下面好像有东西。”他用桃木剑撬开地砖,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,里面隐约有金属反光,“哟,还藏着宝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