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峰刚推开门,就看见自己家门口的地砖上洒着一层白乎乎的粉末,颜色泛灰,像是掺了煤灰的面粉,又有点腥臭味。他蹲下捻了一点在指尖,鼻子轻轻嗅了嗅,立刻皱起眉头——这是混了鱼肠粉的灰渣,放久了会发酸生虫,专门用来招猫狗翻东西。
他脑子一转就明白了——贾张氏这是想让猫狗在他门口造乱,到时候院子里一片狼藉,谁都能说他家不讲卫生,顺水推舟地再给他扣个“脏乱差”的名头。
徐峰嘴角勾了勾,这女人,手段是真阴。
院子里刚有人起床,炉灶的柴火声“噼里啪啦”地响着,混着锅里的水汽声。徐峰没有急着清理,而是转身进屋,拿出一只旧铁盆和一根木棍,把粉末用木棍刮进盆里,一点不剩地收干净。
正好,这时秦淮如端着水壶路过,好奇地问:“徐峰,你一大早在刮啥呢?这灰看着怪脏的。”
徐峰笑了笑,把盆往她眼前一递:“你看看,这里面有啥。”
秦淮如探头一看,立刻捂住鼻子:“呦,这不是鱼肠的腥味吗?你家门口咋有这玩意儿?”
“我也想知道呢。”徐峰目光往不远处的贾张氏门口扫过去,声音平淡,却带着一股让人心里发凉的意味,“不过,我估摸着,院子里的猫狗今天会有人倒霉。”
秦淮如顺着他的目光一瞧,眉梢一挑,低声说道:“你小心点,她最近盯你盯得紧。”
徐峰没吭声,只是把盆端着,直接走到院子中央的水井边,特意选了个大家都能看见的地方,把里面的东西倒进一个竹筐,盖上了半旧的破布。
到了晌午,院子里果然热闹了——从外面回来的许大茂刚进门,就嚷嚷开了:“我的豆腐!怎么被野猫全糟蹋了?这猫狗跟疯了一样,蹦我案板上去刨东西!”
紧接着,二大爷家的孙子也哭着跑出来,说他家的咸鱼被啃了一半。几家人七嘴八舌,一股怒气就涌了起来。
徐峰在旁边若无其事地看着,等大家闹得差不多了,他才慢悠悠地揭开井边的竹筐,露出里面那团灰粉:“我早上就发现了这玩意儿,不知道是谁放的,不过看这阵仗……怕是有人想借猫狗的嘴,坏了咱们院子几家的东西。”
这话一出,人群的目光齐刷刷转向贾张氏。
她原本坐在门口纳鞋底,听到动静脸色微变,忙抬头嚷嚷:“你们瞧我干嘛?我哪有那闲心!”
徐峰淡淡笑了下:“有些事,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。你前几天不是还嚷嚷我脏乱差嘛?怎么这鱼肠灰就出现在我门口了?”
他故意把“鱼肠灰”三个字咬得很重,语气里透着不容忽视的锋利。
贾张氏的脸一时涨红,她抿着嘴想辩解,却被院子里几道怀疑的眼神钉得说不出话。那种被盯住的压迫感,让她后背直冒凉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