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献晚偷偷去看对面云为泽,试图从那张脸上看出点什么,发现后者神色同样异常平静,低下头,也……不看她。
余光瞥见帝隐,却见帝隐正拿一种……同情而又温柔的眼神看着她?
江献晚:“……”
不是。
帝隐在同情她?
事,好像……真挺大的。
江献晚膝盖一软,差点给跪了。
深吸一口气,磨磨蹭蹭往花不休跟前又挪了半步。
脑瓜一歪,眼睛抽搐着一弯。
“师尊。”
“早安安。”
花不休:“……”孽徒。
听听,这是人能说出的话?
花不休压着闷气,闲闲掀起眼皮,似笑非笑,“早安安?为师一夜未眠,何来早安安?”
自从来了虚古境,他哪里是一夜未眠,那是日日夜夜,都阖不上眼。
江献晚:“……!”
他们五个该不会是一整夜都没走吧?!
江献晚整个人都麻了,根本想象不到这五个待在一起会发生什么,又或者,聊些什么。
半晌憋出几个字,“您,听我……狡辩!”
在场男人:“……”她还想狡辩?
这都能狡辩?
他们对了一晚上的账。
抛开一些有可能只三分真的话,在站的,在坐的,她哪个没啃过?
却见江献晚急急低下脑袋,竹筒倒豆子一般,颤抖的语速那叫一个快。
“徒儿上次就想和您说的啊,是您不让徒儿说,还拿眼睛瞪徒儿,徒儿也不想啊,徒儿也害怕,徒儿……”
江献晚自个都徒儿不下去了,一个哆嗦,猛地抬起头,双手握上花不休的肩,用力一晃,眼泪汪汪,“师尊,您别这样。”
“我害怕!”
花不休:“……”
剩下四个:“……”
她还知道害怕?
左亲右抱,莺燕环绕的她,也能害怕?
花不休险些气笑。
他被狐狸怼的一肚子气,还要面对她那四个男人,其中一个,还是他弟,孽徒反而倒打一耙,睁眼狡辩?
他现在气的是这两件事吗?
更可气的,孽徒分明忘了昨晚之事。
同样,也不记得凤仪台那晚。
花不休睫毛轻轻一垂,压下眼底的黯淡,面无表情摘开江献晚的手,起身。
江献晚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退后,有些错愕。
她慢慢低下头,看着那片青色的柔软衣料一点一点抽离,眸光不自知的跟着一点一点慌乱。
师尊,真的同她生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