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远处排排坐在灵境前,一言不合,对喷起来的六宗修士,再看灵境画面上聊的如火如荼的异兽,两位帝尊默默收回视线。
帝隐端坐于案前,雪袖如云絮堆叠,柔柔地垂落膝头,松挽在肘间的银发随动作,似欲流淌,却又未曾流淌。
推对面一杯新茶。
沉吟片刻,轻声道:“你好了?”
云为泽:“……”这话问的……
偏北帝尊一本正经,再认真不过的表情。
云为泽指节微蜷,捏起那杯冒着热气的新茶,眼帘不自在的一低。
根根分明如鸦羽般的乌黑睫毛,被暖湿的茶烟熏出一层薄薄的水光,凝成饱满剔透的一点,将坠不坠。
下意识眨了一下,含糊轻嗯一声。
帝隐轻轻颔首,指尖沿着白玉杯沿,轻轻一搭,清浅如画的眸子不动声色掠过他高叠的衣缘,还有隐在墨发间,耳垂后一点未能遮住的痕迹。
落了一双乌睫,没再说话,一心一意盯着青碧的茶水,叫人瞧不出半分不对。
云为泽攥着茶杯的指骨紧了又紧,忽而抬眸看他,“你不怨我?”
他与帝隐私交甚好,明知他与晚晚之间的关系,他却……
帝隐就一点不觉得他很不是人么?
“开始觉得,是有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