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后再劳烦您替我施针罢,让我再留它几日……”
李妩咬紧牙关,喉中还是溢出些哭声。
曹太医接过钱袋,心中惶恐不安,他本是陆辞请来照看夫人身体的,如今,在他照料下出了这等事,陆辞自不会放过他。
“臣斗胆,请夫人,在尚书跟前替臣说说好话吧。”
李妩点点头:“你不告诉他这事,他自不会知晓的,你走吧。”
外间,秋嬷嬷领着几个妇仆翻遍了柜子,也没找到钱袋,见曹太医出来,秋嬷嬷上前行礼:“太医可是诊完脉了?”
“是。”
“秋嬷嬷——”
秋嬷嬷听李妩在里间唤她,对曹太医行了一礼,进去伺候李妩。
李妩看着来人语气淡淡的说道:“我竟忘了,钱袋被我放在梳妆柜中了,不用找了,你替我送送太医。”
“我也乏了,不用进来伺候了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
门被轻轻关上,屋中彻底静了下来。李妩再也忍不住,埋进枕头里痛哭,一声声压抑的呜咽,泪水浸湿了锦枕。
她的孩子,她盼了那么久的孩子,她吃了诸多苦才盼来的孩子,没了……
入夜时,陆辞回来了。廊下的灯笼映着男人的影子,长长得投在地上,带着点风尘仆仆的倦意,陆辞进入内室,眼神落在李妩身上时,不由软了下来。
“可还好?”
陆辞柔声问她:“今日宫中事耽搁了些,怎么这般晚了还没歇息?可是有哪不舒服?”
李妩抬眼瞧他,见他面色如常,就知曹太医没敢说。李妩嘲讽的笑了下,反正又不是他的孩子,她怎会担心他会痛心?
可能,是陆辞总以她的丈夫自居,对她极尽爱护,让李妩都有些恍惚了。
陆辞走过来,坐在她身侧,伸手在她滚圆的肚子上碰了碰。
“你不是听了太医回禀?”
李妩淡淡的答着。
陆辞掌心覆上去,手中触感十分踏实,不由咧嘴笑了:“再有三月她/他便出来了。”
“很乖。”
不知夸的是李妩还是腹中孩子。
李妩偏头,眼角有泪落下,他到底为何这般……
她被他掳进府中,却被万般小心的照顾着,陆辞说恨她,却夜夜守着她,生怕她不舒服,刘猛都不曾做到这般细致……
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