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突然震动,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。照片上是博物馆的三号展厅,佛头摆在正中央。第二张照片让我浑身发冷——展柜玻璃反射里,有个穿红肚兜的小女孩正趴在佛头上,把手指插进它的眼眶。
"佛瞳现世,往生门开。"附言只有这八个字。
我拨回去,对方已关机。正准备离开,余光瞥见医院走廊尽头的消防镜。镜中的走廊空无一人,只有一个穿藏蓝褂子的老太太蹲在墙角,正用长指甲在地砖上刻着什么。
"又见面了,胡家丫头。"耳边突然响起老太太的声音,带着河底的腥气,"你左眼里的小家伙饿了。"
我猛地转身,走廊上空荡荡的,只有护士站传来模糊的广播声。但地砖上确实多了几道新鲜的划痕,组成一个歪歪扭扭的"观"字。
掌心突然刺痛,那个从长白山带回来的铜钱正在发烫。我把它举到眼前,透过方孔看向走廊——镜片般的视野里,每个病房门口都跪着个半透明的人影,正对着三号病床方向磕头。而三号病床上躺着的...是我!
咖啡馆最角落的卡座里,穿军大衣的男人摘下了墨镜。
他的眼白是反常的黄色,瞳孔细得像猫科动物。桌上摆着七枚铜钱,排成北斗七星状。每枚铜钱都在微微震动,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鸣。
"陈山死了。"男人推来一张照片,上面是往生客栈废墟中散落的铜钱,"他是我们最好的'锁匠'。"
照片背面用血画着个简易地图,标注着博物馆的位置。我注意到博物馆平面图被画成了人脑形状,三号展厅正好对应颞叶区域。
"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"我捏着发烫的铜钱,"为什么帮我?"
男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。他的指甲缝里塞满黑色污垢,凑近闻有股腐朽的铜锈味。
"不是帮你,是帮我们自己。"他声音压得极低,"胡秀兰偷走的'钥匙'在你眼睛里,佛头是'门',明晚子时它们会完成六十年前中断的仪式。"
他松开手,在我腕上留下五个青黑的指印。指印迅速变成溃烂的伤口,却没有流血,而是渗出透明的黏液。更可怕的是,黏液里游动着无数细小的白色线虫,正拼命往我皮肤里钻。
"见面礼。"男人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漆黑的牙齿,"让你提前适应'观亡者'的视角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