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市牌楼突然炸开烟花,“囍”字照亮半条街。三百红衣人从屋顶跃下,领头老者捧出鎏金匣:“吉时已到,请阁主行合卺礼!”
姜黎劈手夺过玉杯,毒酒泼向老者:“这杯敬你早登极乐!”老者面皮遇酒融化,露出森森白骨——竟是冷宫枯井里的陈年腐尸!
萧景珩的轮椅撞翻香案,暗格中掉出串糖人:“王妃可认得这个?”糖人捏成她八岁模样,心口插着根银针。
“认得!这是我喂狗的那根!”她掰断糖人,竹签里掉出粒乳牙,“萧景珩你变态吗?连我换下的牙都收着!”
“王妃当年砸碎本王砚台时,落下的赔礼。”他忽然贴近她耳畔,“这颗牙……硌了本王三年。”
腐尸群如潮水涌来,姜黎拽着他跃上屋顶。月光下,她染血的指尖戳向他心口:“等收拾了这群腌臜货,你最好解释清楚——”
“解释为何情蛊发作时,本王说的句句是实话?”他笑着咬破她指尖,血珠甩向尸群。火凤纹遇血燃起幽蓝火焰,映得两人影子如交颈鸳鸯。
“瘫子,你的真心话比砒霜还毒!”“不及王妃心口火凤……灼了本王十年。”
瓦片下突然传来机括声,姜黎一脚跺碎屋顶。三百盏孔明灯升起,每盏都画着她挑眉冷笑的模样——天机阁的图腾在夜空拼成血色囍字,而她攥着萧景珩衣襟的手,终究没再松开。
姜黎赤脚踩碎祭坛的青铜卦盘,染毒的指甲刮过龟甲裂纹:"老腌菜连占卜都做手脚?这'凶'字少了一捺!"卦象中渗出黑血,凝成她幼时被绑在石柱上的画面。
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蓍草,鎏金链绞住个青铜铃铛:"王妃八岁砸了钦天监的祭器,倒练就了识破假卦的眼力。"铃铛晃出刺耳鸣响,十八名祭司突然七窍流血倒地。
"眼力?姑奶奶这是闻着腌臜味儿了!"她一脚踹翻香炉,香灰里滚出个鎏金面具——竟与萧景珩书房暗格中的一模一样,"哟,王爷还有跳大神的癖好?"
面具突然裂开,毒雾中浮现幻象:少年萧景珩跪在雪地里,匕首刺入心口取血,滴入昏迷的小姜黎唇间。
"你……"姜黎的毒指甲猛地掐住他脖颈,"当年冰湖毒发,是用了你的血?"
萧景珩喉结在她掌心滚动:"王妃现在杀我,可就是弑救命恩人了。"他忽然扯开衣襟,心口旧疤叠着新伤,"这疯魔血每月取一次,比女人月事还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