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客突然咧嘴笑,喉间滚出朱砂痣女子的声音:“姐姐的醋坛子护得住王府,护得住全城百姓的嘴吗?”七窍钻出的鎏金丝线直扑萧景珩,“午时三刻,我要听到姐夫心脉断裂的脆响——”
姜黎暴怒撕碎丝线,毒血溅上窗棂烧出焦洞:“朱雀卫!把全城的醋缸搬到城门——姑奶奶请他们喝断魂汤!”
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狼藉,链梢卷起染血的糖蒜喂到她嘴边:“王妃亲自试毒,还是为夫……”
“试你个头!”姜黎咬碎蒜瓣,酸辣混着血腥气在舌尖炸开,“老东西们就这点出息?二十年了还在糖蒜里下蛊!”她突然掐住萧景珩脖颈按到院中古井边,“说!你今早吃了多少坛?”
鎏金链缠住井绳将两人吊在半空,萧景珩笑着咽下喉间毒血:“王妃昨晚踹翻醋缸时……咳咳……为夫顺了两颗。”他唇色泛起妖异的金,“要验毒,这般验可好?”
井底突然传来诡异的咕嘟声,三百颗鎏金蒜头浮出水面。
井水翻涌如沸,鎏金蒜头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紫光。姜黎拽着萧景珩的衣领悬在井绳上,毒指甲刮过他苍白的下巴:“瘸子,这就是你说的‘顺两颗’?”
萧景珩鎏金链绞住井壁凸石,咳着笑出声:“王妃踹翻醋缸时……咳咳……可没说过会惊动井龙王。”他指尖金纹忽然暴涨,缠住三颗浮起的蒜头,“西域紫晶毒,泡酒倒是上品。”
“泡你个头!”姜黎赤足蹬碎井沿青砖,碎石雨般砸向水面,“朱雀卫!给姑奶奶抽干这口破井——连底下的耗子洞一起端了!”
墙外忽传来哭嚎声。卖油郎张二跌进院中,怀里紧抱的醋坛裂开缝隙:“王、王妃救命!我家腌的蒜头全变活物了!”
姜黎甩开萧景珩跃下井绳,毒指甲戳穿坛口。三条鎏金蜈蚣窜出,被她徒手捏爆浆液:“天机阁如今连蜈蚣都喂糖蒜?倒是会省银子!”
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蜈蚣残骸,链梢卷起片鳞甲:“漠北冰湖特有的铁甲蜈,这毒……咳……值三匹汗血马。”他突然闷哼,金纹顺指尖爬上小臂,“王妃昨日踹翻的第七个醋缸——”
“闭嘴!”姜黎扯过他手臂放血,毒液滴入井水滋滋冒烟,“朱雀卫记着,往后王爷咳一声,就往他药里加半斤黄连!”
井底突然炸开闷响,三百颗鎏金蒜头凝成巨蟒。姜黎暴怒撕下半幅裙摆浸入醋缸:“老东西们黔驴技穷了?这玩意还不如西市的糖画唬人!”酸液泼洒间,蟒身腾起金雾,竟凝成朱砂痣女子的虚影。